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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藏鷺--千首禪詩品析
4 云門三句
提示：“云門三句”,，就是“函蓋乾坤句”,、“截斷眾流句”和“隨波逐浪句”。這三句的來由是,，一次云門禪師上堂開示說：“你們應(yīng)當(dāng)知道,，有一樣?xùn)|西，可以函蓋乾坤,，又可以明察秋毫,，但卻獨(dú)往獨(dú)來，不與萬法發(fā)生聯(lián)系,。這個東西你們有嗎?承當(dāng)?shù)闷饐?span lang="EN-US">?”僧眾們聽了,，都沒有回答。云門禪師于是自己作了回答,，說：“要有一箭破三關(guān)的勇氣和力量啊!”后來,，云門禪師的大弟子德山緣密禪師把上面的話分解為三句，就是“函蓋乾坤句”,，“截斷眾流句”,，“隨波逐浪句”。這“三句”,，在北宋年間盛極一時,，對參禪者入門有極大的幫助，因?yàn)檫@個“三句”,，精辟地表述了禪的境界和用功的方法,，又簡便易行。所以成為云門宗的綱宗之一,。
什么是“截斷眾流句”呢?“流”就是思維之流，意識之流,，認(rèn)識之流,。禪宗講“言語道斷，心行處滅,?！倍把哉Z道”、“心行處”恰恰就是這個“流”,。而“截斷”,，就是要截斷這個“流”，要“滅”這個“流”,。只有“斷流”之時,，全體精神才得以顯現(xiàn)，你才可能看到那“函蓋乾坤”的那種存在,。 什么是“隨波逐浪句”呢?一方面是見道后隨緣度世,；另一方面則有臨濟(jì)“探竿影草”的作用，用以探試,，考核他人,；第三則是大自由,、大自在的境界,。 前面我們介紹了臨濟(jì)禪師的“三玄三要”，在一句話中竟含容了那么多的內(nèi)容和機(jī)關(guān),，這個“云門三句”也是一樣,，在“一句”中就含容了這三層境界乃至萬機(jī)萬法啊! 普安道禪師頌 函蓋乾坤 乾坤并萬象，地獄及天堂,。 物物皆真現(xiàn),，頭頭總不傷。 品析：普安道禪師是德山緣密的弟子,，是云門宗的第三代傳人,。云門宗的綱宗,，云門宗人自己的偈頌不多，反而臨濟(jì),，曹洞二家所作的偈頌還相當(dāng)不少,。所以普安道禪師所作的這三首偈頌，就更為珍貴了,。這首偈頌理解不難,。佛教常說“三界唯心，萬法唯識”,，人們的心意識能“函蓋乾坤”,，在理論上是早就不成問題的。關(guān)鍵是在修行實(shí)踐中,，能否體證到這樣的境界,。“乾坤并萬象,，地獄及天堂,。”人們生活在乾坤——天地之中,，面對著萬事萬物?，F(xiàn)在生活在人間，將來也可能下地獄,，也可能上天堂,，這一切到底與我們，與我們這個心有什么關(guān)系呢?“物物皆真現(xiàn),，頭頭總不傷,。”佛教認(rèn)為,，萬事萬物都是人們“真心”所現(xiàn),，既不會增加，也不會減少,。既不會因人們所喜而增加,，也不會因人們所惡而減少。溈山禪師說：“實(shí)際理地,，不受一塵,；萬行門中，不舍一法,?！奔仁恰昂w乾坤”，那就如《周易》所說：“易與天地準(zhǔn),，故能彌綸天地之道,?！钡藗兊男模欠衲苡腥绱说墓τ媚?span lang="EN-US">? 截斷眾流 堆山積岳來,，一一盡塵埃,。 更擬論玄妙，冰消瓦解摧,。 品析：人們的思想及其內(nèi)容,，真的是“堆山積岳”一樣，如今更是鋪天蓋地而來,。想想今天世界的各大圖書館,，想想今天那先進(jìn)龐大的電腦庫，豈只是“堆山積岳”,，完全是“函蓋乾坤”啊!但仔細(xì)一想,，這一切到底是什么?從哪兒來的，一萬年以前有嗎?又到那兒去?一萬年,、百萬年以后呢?“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地球,、太陽尚有毀壞之日,，何況這一切。若看透了,、看破了,，這不是“一一盡塵埃”么!
隨波逐流 辯口利詞問,，高低總不虧。 還知應(yīng)病藥,，診候在臨時,。 品析：方法必須是活的，而不是死的,。能說會道，辯才無礙,，總要說在道上才行,，言不及義又怎么行呢?既是“隨波逐浪”,，那么自然會隨高低而沉浮?！稗q口利詞問,，高低總不虧”，任隨你靈牙利舌,，我都應(yīng)酬有裕,。但這里不僅僅是應(yīng)付、應(yīng)酬那些靈牙利舌,，善于逞口辯之人,。主要的目的，還在于開人智慧,，接引人入道,。“還應(yīng)知病藥”,，知道對方患的什么病,，應(yīng)該下什么藥。也就是要了解對方,，善于巧妙地把人接引過來,。“診候在臨時”,。運(yùn)用之妙,，存乎一心，判斷準(zhǔn)確,，必須在當(dāng)機(jī)對面之時,。如診病一樣，必須面對病人,，才能作出診斷,，才能對癥下藥啊!禪宗之法，說千道萬,，歸根結(jié)底,，不外“當(dāng)下”的接機(jī)、應(yīng)機(jī)和透機(jī),。離開這個“當(dāng)下”,，一切都無從說起了。 翠巖可真禪師頌 函蓋乾坤 函蓋乾坤事皎然,，何須特地起狼煙,。 遒人舞鐸東君至，不令花枝在處妍,。 品析：翠巖可真禪師是慈明楚圓禪師的入室弟子,，與黃龍慧南,、楊歧方會齊名。他的這個“云門三句頌”也獨(dú)具特色,?！昂w乾坤事皎然，何須特地起狼煙,?！本褪钦f，既然是三界唯心,，萬法唯識是公認(rèn)的道理,，那么這個“函蓋乾坤”不是明明白白的么，何必去畫蛇添足那樣無事找事呢?天下本來太平,，又何必去玩“烽火戲諸侯”的把戲呢!“遒人舞鐸東君至,，不令花枝在處妍?！卞偃耸枪糯冀袒墓倮?，有點(diǎn)類似于今天的政府發(fā)言人。每年孟春之時,，這位官吏就手持木鐸——鈴子,，在道路上向民眾宣傳新的有關(guān)政策、法令,。遒人舞鐸當(dāng)然是春天,，是“東君”光臨之時。春天一到百花齊放,，是無須等候“東君”或“遒人”命令的,。“不令”——不當(dāng)時令,。既然東君光臨,，那些不當(dāng)時令的花又為什么可以不開呢?既是“函蓋乾坤”，那就沒有時間,、空間,，總之萬物是同時，平等地存在,，并顯現(xiàn)著,。 截斷眾流 截斷眾流為更論，河沙諸佛敢言形,。 星移斗轉(zhuǎn)乾坤黑,，稍有絲毫實(shí)不存。 品析：“截斷眾流為更論”——對這個“截斷眾流”應(yīng)該好好地重新議論一番?！昂由持T佛敢言形”——恒河沙數(shù)那樣無量多的諸佛們,，在“截斷眾流”中,，都不敢有一言一句現(xiàn)形,，因?yàn)椤懊罡叻迳希蝗輸M議,，不容商量”啊!一涉語句,，就會從“妙高峰”上摔下來。禪宗之法,，在這里是寸步不讓的,。 “星移斗轉(zhuǎn)乾坤黑，稍有絲毫實(shí)不存,?！痹凇敖財啾娏鳌崩铮磺兴季S,、語言,、境象都凝固了，雖然“星移斗轉(zhuǎn)”,，乾坤造化之氣仍在運(yùn)行,，但已達(dá)到“動靜不二”了，靜中有動,，動中有靜,，以至“乾坤黑”，星斗運(yùn)行也凝固了,。耳不聞曰聰,，目不視曰明，心不動曰玄,。玄者,、黑也。在“截斷眾流”里,，猶如進(jìn)入了宇宙的“黑洞”或“時空隧道”,，就可以看到“星移斗轉(zhuǎn)乾坤黑”的境象。在這里心念有絲毫的活動都是不行的,，也不可能有一絲一毫的心念活動存在,。 隨波逐浪 隨波逐浪任高低，放去收來理事齊,。 一等垂慈輕末學(xué),，奈何潦倒帶塵泥,。 品析：“隨波逐浪”是一種瀟灑自在的境界?！半S波逐浪任高低”,，你看,，這種狀態(tài)多么輕快了然，既可如此濟(jì)世度人,，又可以此來勘驗(yàn)他人,。“放去收來理事齊”,，既是“隨波逐浪任高低”，當(dāng)然可放則放,，可收則收,。“放”時理事和融,，“收”時也理事和融,。總之是永遠(yuǎn)有理,，永遠(yuǎn)通達(dá)。這是“無礙”的境界,，若有“礙”,，又怎么逍遙得起來呢!“一等垂慈輕末學(xué),，奈何潦倒帶塵泥。”老子說：“和其光,，同其塵,?！彪S波逐浪就是如此,。門外人可能會說：“這人怎么會如此糟糕下作呢!”“怎么會如此庸俗呢!”的確,，其中的分寸不好把握,，弄不好就成了“末學(xué)”,，讓人看不起。但其中的奧妙，常人又哪里揣摩得透呢! 抽顧
提示：云門文偃禪師是五代時禪宗的怪杰,，出語接人，常出人意外,，這個“顧鑒咦”就是他常用的方法之一,。什么是“顧鑒咦”呢?就是那些新到云門參學(xué)的僧人，一見到云門禪師時,，云門禪師先久久地看他一眼,，這就是“顧”。在這一言不發(fā)的眼光中,，你能進(jìn)入大道,，明心見性嗎?在這一“顧”之后，云門禪師又才極其“節(jié)省”地說出一個字,，沒有多的,，這就是“鑒?！薄拌b”是什么意思呢?“鑒”,，是鏡子、是觀照,、是審察,、是警戒、是教訓(xùn),，里面的意思太多了,。但其中最主要的，還是叫你自我觀照,、審鑒,。參禪者能在這一字中見道嗎?再后，云門禪師又再說了一個字“咦!”這似乎是輕微的一聲驚嘆,，這么現(xiàn)成明白的事,，你們?yōu)槭裁催€見不到呢?云門這“顧鑒咦”傳遍叢林，后來他的弟子德山緣密禪師不用“顧”,，只用“鑒咦”二字,，叢林中就把這種禪風(fēng)稱之為“抽顧”。下面我們就來看看有關(guān)“抽顧”的偈頌。 德山緣密頌 相見不揚(yáng)眉,，君東我亦西,。 紅霞穿碧落，白日繞須彌,。 品析：云門宗的禪法,，直截了當(dāng)，類似臨濟(jì)宗,。但方法上卻不如臨濟(jì)宗豐富,、周密，更不如曹洞宗細(xì)膩了,?！吨芤住氛f：“易簡而天下之理得矣，天下之理得,，而行位乎其中矣,。”所以簡捷之法,，也有它殊勝之處,。“相見不揚(yáng)眉,，君東我亦西”,，馬祖說：“我有時要他揚(yáng)眉瞬目；有時不要他揚(yáng)眉瞬目,；有時揚(yáng)眉瞬目是,，有時揚(yáng)眉瞬目不是，你怎么領(lǐng)會?”所以,，以眉目的活動用來“傳神”——傳禪法心髓,，是早已有之的。云門禪師的“顧”,，不就是如此嗎?“相見不揚(yáng)眉”,，就是馬祖“有時不叫他揚(yáng)眉瞬目”嘛，各走各的路,，大道無章，各走一方,。若能領(lǐng)悟,，又何須邯鄲學(xué)步呢! “紅霞穿碧落，白日繞須彌,?！痹崎T禪法，妙不可測,，這一“鑒”,，如“紅霞穿碧落”,，光照之處，無物不顯,。而這一“咦”,，又如“白日繞須彌”，太陽環(huán)行之處,，須彌山了無可隱,。當(dāng)然，這一切都是對機(jī)而言,，如果來人沒有迫切求決之心,，又不投緣，這些施設(shè)自然毫無用處,；如果來人有求決之心,，又投緣，那么,，在“顧,、鑒、咦”這些極簡單的眼光和詞句之下,，也是可以見道開悟的,。 真凈克文頌 云門抽顧，自有來由,。 一點(diǎn)不來,，休休休休。 品析：真凈克文是北宋臨濟(jì)——黃龍禪派的著名禪師,。這是他對“抽顧”的體會,。“云門抽顧,，自有來由,。”云門禪師的這種教化,、點(diǎn)化的方法,，不是平白無故的，而是有深厚的依據(jù)和“來由”的,，不然,，云門禪師憑什么用此來接引人們見道呢!“一點(diǎn)不來，休休休休,?！比绻鎸υ崎T大禪這樣的方法，自己不能見道開悟，那是你自己不行,，“休休休休”,，怨不得誰啊!如果心識的妄念因之“一點(diǎn)不來”，則可喜可賀,，休休休休——達(dá)到了干凈徹底的明徹境界了,。禪師的語言，真是圓轉(zhuǎn)玲瓏啊! 智門光祚頌 云門顧鑒笑嘻嘻,，擬議遭他顧鑒咦,。 任是張良多智巧，到頭總是也難施,。 品析：智門光祚是雪竇重顯的老師,，云門宗的第三代傳人。這首詩偈又別具一格,。
云門禪師為什么有如是的施設(shè)呢?禪宗之法竟是如此簡單淡薄嗎?不! 巴陵三轉(zhuǎn)語 僧問：“如何是道?”師(巴陵顥鑒禪師)曰：“明眼人落井,?！眴枺骸叭绾问谴得珓?span lang="EN-US">?”師曰：“珊瑚枝枝撐著月?！眴枺骸叭绾问翘崞抛?span lang="EN-US">?”師曰：“銀碗里盛雪,。” 品析：巴陵顥鑒禪師是云門文偃禪師的弟子,，住湖北岳州新開禪院,。他這三轉(zhuǎn)語一出，立即傳誦天下,，諸方大德無不稱頌,。的確，他這“三轉(zhuǎn)語”清新別致,，既平實(shí),，又深刻。如答“如何是道?”“明眼人落井,?！泵餮廴寺淙刖校芍瓷险?，在瞎撞亂碰。在這樣的反差中，既“不犯當(dāng)今諱”,，又使人能頓時省悟,。又如“如何是吹毛劍?”——智慧寶劍。他說：“珊瑚枝枝撐著月,?！本辰鐦O美，禪意也極準(zhǔn)確,。這如同一張靜止的畫面,，思維活動就凝固在那里，使人不知不覺進(jìn)入“言語道斷”之中,，從而見道開悟,，得到自己的“吹毛劍”。第三是答“提婆宗”,，提婆是龍樹菩薩的弟子,，是禪宗的“西天第十五祖”。巴陵禪師的回答也很美,，“銀碗里盛雪”,，銀與雪渾然一體，同中有異,，異中有同,。對他這“三轉(zhuǎn)語”，云門禪師對此評價極高,，說：“以后逢我忌辰,，只須舉此三轉(zhuǎn)語，足以報恩,?！睔v代祖師為此所作的偈頌也不少。下面我們看有關(guān)的偈頌,。 雪竇重顯頌提婆宗 老新開,，端的別，解道銀碗里盛雪,。 九十六個應(yīng)自知,，不知問卻天邊月。 提婆宗,，提婆宗,，赤幡之下起清風(fēng)。 品析：雪竇重顯是云門宗的第四代傳人,，是北宋時中興云門的重要禪師,。他所作的《頌古百則》傳誦天下,，在文字禪上有著崇高的地位。這首偈頌,，就是《頌古百則》中的一首,。 “老新開，端的別,，解道銀碗里盛雪,。”“新開”,，即巴陵顥鑒禪師所住持的新開禪院,。對叢林長老，一般都以寺院之名稱呼,，而不直指其名,。如臨濟(jì)義玄稱臨濟(jì)，洞山良價稱洞山,，云門文偃稱云門,。這大概是中國回避名諱在寺廟中的表現(xiàn)吧。這句的意思是,，這位老新開禪師真的是了不起,，他居然懂得“銀碗里盛雪”這樣的道理。一個人的修行,，如果達(dá)到“銀碗里盛雪”的火候,，內(nèi)外澄徹，真的就不簡單了,。莊子說“澡雪精神”,，更何況身心內(nèi)外渾如銀雪。 “九十六個應(yīng)自知,，不知問卻天邊月,。”在提婆的時代,，印度有九十六種“外道”,，提婆菩薩曾一一與之交鋒辯論，并擊敗了他們,。這些辯論收集成文集,，就是著名的《百論》，與龍樹菩薩的《中論》,、《十二門論》一起共稱《三論》,。雪竇禪師這一句的意思是九十六種外道在與提婆菩薩交鋒時“應(yīng)自知”——應(yīng)有所體會啊!他們怎么不明白呢?若不明白，何須與提婆辯論,，還不如去問“天邊月”,，這樣還少費(fèi)口舌心智,。 “提婆宗，提婆宗,，赤幡之下起清風(fēng),。”這是雪竇禪師以贊嘆作結(jié),。提婆菩薩的宗旨是什么呢?還不就是那吹動赤幡，同樣使人爽快的清風(fēng),。天地萬物昭然示人,，明明白白，無須多說??！ 雪竇重顯頌吹毛劍 要平不平，大巧若拙,。 或指或掌,，倚天照雪。 品析：雪竇重顯禪師這首偈頌，也是《頌古百則》之一,，把“吹毛劍”刻畫得微妙微肖,。 “要平不平，大巧若拙,?！薄吨芤住ぬ┴浴吩疲骸盁o平不陂，無往不復(fù),?！崩献釉疲骸按笄扇糇尽,！比缒承┪鋫b小說家言,，真正的天下利器，并非如人們所想像的那樣完美,，而是拙陋不堪,，難入名家之眼啊!你看雪竇禪師就這樣認(rèn)為，最鋒利的吹毛劍,，結(jié)果是“要平不平的,?！币獢嘁豢檬畤髽洌瑳]有任何劍可以一揮而斷,，但那“不平”的,，缺缺巴巴的鋸子則可以勝任。至于“大巧若拙”的道理,，人們都很熟悉,，但要運(yùn)用得好，不犧牲自己的小聰明和自以為是的高傲,，也是行不開的,。 “或指或掌，倚天照雪,?！边@位雪竇禪師大概還是武學(xué)中的“隱士”，你看他對拳術(shù),、劍術(shù)多么熟悉,。高明的武士，以指為劍,，可以洞穿牛胸,；以掌為刀，可以切削磚石,。至于這拙劣的“吹毛劍”,，也必須在會家手里，才會有“吹毛立斷”的功效,，以至有“倚天照雪”的風(fēng)采,。 “大冶兮磨礱不下，良工兮拂拭未歇,?！边@樣的“吹毛劍”，大冶洪爐也是把它打磨不出的,。世上最優(yōu)秀的工匠,，無論怎樣用功，同樣把它“拂拭”——磨礪不好的,?！皠e，別,，珊瑚枝枝撐著月,。”“別,，別,，”感慨良深,。“不用說了,，太奇特了”,，這“吹毛劍”如同海底的珊瑚，哪一節(jié)枝枝,，不指向著月亮呢—一月亮躲得了嗎?
湛堂文準(zhǔn)頌祖意教意 雞寒上樹,，鴨寒下水。 品析：后人把這一則公案,，列入巴陵“三轉(zhuǎn)語”之一。這就是：有一位僧人問巴陵禪師：“祖意教意,，是同是別?”——禪宗之法,，與佛教經(jīng)論是同是別呢?巴陵禪師的回答極為生動有趣，他說：“雞寒上樹,，鴨寒下水,?！彪u感到冷了，就會飛到樹上的巢中,；而鴨子感到冷了,，就會游回水中的巢里。萬物都是稟承著自己的本性行事,，自然而然,，不能有半點(diǎn)勉強(qiáng)。問題是：我們的本性,，這個自然而然的本性是什么?是佛性?是佛法和禪宗告訴我們的這些嗎?這些都遠(yuǎn)了,，略不留意就變成知識，成為佛教和禪宗批評的那個“所知障”,。能否如雞鴨那樣,，自然而然地顯示(不是找尋)出自己的本性——佛性呢?“時節(jié)不相饒，古今常顯理,?！惫沤竦臅r節(jié)是不同的，社會天天在變化,，但有個永遠(yuǎn)不變的“理”貫穿于其中,，當(dāng)然，這就是人們的“本性”,，如同雞上樹,，鴨下水一樣，不論是野的還是家養(yǎng)的,，也不論前古或是今天,，這些本性可以說毫無變化?！昂墒锖鹎屣L(fēng),，流水一溪聲未已?！碑?dāng)人們身臨其境,，就會能有真切的感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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