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長城,，東起山海關,，攀上燕山的崇山峻嶺，逶迤向西,，經由冷口,、黃崖關、將軍關,、古北口,、白馬關，抵獨石口一段,，長約一千公里,，雄關要塞，虎踞龍盤,，是連結華北與東北的樞紐,，溝通關內關外的咽喉，向東向北鎖住了熱河,、遼西兩大戰(zhàn)略走廊,，向南則虎視華北，直下平津,，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抗日戰(zhàn)爭期間,，日本侵略者在這段長約一千公里的長城線上,，制造了一系列慘絕人寰的惡行。這段發(fā)生在燕趙大地不堪回首的往事,，讓一些歷史學者疾呼：“南有南京大屠殺,，北有千里‘無人區(qū)’?！?br>    據(jù)了解,，相對南京大屠殺而言，日軍在長城沿線制造千里“無人區(qū)”的這段歷史，在國內外知者甚少,。近日,，本社記者在接到河北省承德市老區(qū)建設促進會（以下簡稱“承德老促會”）會長、承德市政協(xié)原主席劉志兵關于千里“無人區(qū)”的情況反映后,，趕往承德市進行采訪,，閱讀和回看中國抗日戰(zhàn)爭史上這一特殊的歷史鏡頭。作為千里“無人區(qū)”的知名研究專家,，劉志兵認為,，“如今重提這段沒有宣傳出去的歷史，就是為了歷史不丟失,，為了教育下一代”,。

    千里“無人區(qū)”的由來

    1931年9月18日，侵華日軍發(fā)動了震驚中外的“九一八”事變,，僅3個月的時間侵占了我國東北三省,。1932年3月，侵華日軍又拼湊了由日本關東軍操縱,，由清朝末代皇帝溥儀為傀儡的偽滿洲國,。具有愛國傳統(tǒng)的中國東北三省人民不甘心當亡國奴，先后組織了多支“抗日隊伍”利用山區(qū),、林地進行抗日斗爭,，多次打擊日偽統(tǒng)治。其中,，尤其是著名抗日將領楊靖宇,、趙尚志等人領導的東北抗日聯(lián)軍，在遼寧,、吉林,、黑龍江等地對日軍的侵略者行徑進行了強有力抗擊。
    1934年12月3日,，日本人為鞏固在中國東北三省的反動統(tǒng)治,，讓偽滿洲國民政部發(fā)布了“集團部落建設”，即“集家并屯”布告,。該布告強迫住在山區(qū)偏遠地區(qū)的農民離開曾經世代居住的家園,，遷往指定的“集團部落”，且要求農民必須把原來的村莊搗毀,、房屋拆掉,。如果農民不愿意拆除房屋，那么日偽軍就會放火燒毀它,。不愿意離開家園的農民,，全部被日偽軍開槍打死,。
    劉志兵介紹說：“日本人之所以這樣做，就是要把人民群眾與共產黨,、八路軍的聯(lián)系徹底斷絕,。”在我國東北各地,，日軍正是用這種辦法,，摧毀了曾經戰(zhàn)斗在深山老林的楊靖宇、趙尚志等人領導的東北抗聯(lián)武裝和抗日根據(jù)地,。
    日本侵略軍占領了中國東北三省后,，又把下一個侵略目標對準了熱河?。岷邮∈冀ㄓ?928年,，所轄范圍包括現(xiàn)在的承德市八縣三區(qū)以及遼寧省和內蒙古自治區(qū)的一部分。1955年底,，熱河省正式撤銷）,。1933年2月21日，日偽軍10萬多人以遼寧錦州為基地,，分三路向熱河進攻,，并在1933年3月4日上午占領了熱河省會承德。不久,，日軍侵占了熱河全省,。
    日軍侵占熱河省后，激起了不甘屈辱的熱河人民的頑強反抗,，曾經活躍在興隆,、承德、寬城,、遵化等地,，威震敵膽的抗日民族英雄孫永勤領導的抗日救國軍就是其中杰出的代表。
    1937年8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洛川會議,，根據(jù)毛澤東關于“紅軍可出一部于敵后的冀東，以霧靈山為中心區(qū)域開展游擊戰(zhàn)爭”的提議,，由宋時輪,、鄧華率領的八路軍第四縱隊5000多人挺進包括興隆、灤平,、豐寧在內的冀熱邊地區(qū),，開展抗日游擊戰(zhàn)爭，創(chuàng)建冀熱邊抗日根據(jù)地,。到1939年底,，由李運昌司令員領導的八路軍冀熱察挺進軍第13支隊（后改為冀東軍分區(qū)）,，已發(fā)展到轄1個主力團、9個游擊總隊,，共數(shù)千人的抗日武裝,。日偽當局十分驚慌，連連驚呼：“延安的觸角深入滿洲,，打亂了滿洲秩序,。”他們認為,，這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其偽滿西南邊境地區(qū)的反動統(tǒng)治,。
    1941年5月17日，日本關東軍憲兵司令部發(fā)出第二六四號《西南地區(qū)特別肅正》作戰(zhàn)命令,。同年9月15日,，日本關東軍防衛(wèi)司令部又發(fā)布了關于實施《時局應急西南地區(qū)特別肅正》作戰(zhàn)命令，強調西南地區(qū)特別肅正的實施區(qū)域已經從熱河省的局部地區(qū)擴大到熱河全省,，其中重點是興隆,、灤平、豐寧,、青龍（含現(xiàn)寬城滿族自治縣全境）5縣,，并要求進行集家并村，將建設“集團部落”作為“治本工作之重點”,。
    于是,，根據(jù)上述指令，華北日偽當局決定把曾經在東北實行的“無人區(qū)化”政策,，即“集家并村”政策的所謂“成功經驗”由東北推行到冀（河北）熱（河）察（哈爾）地區(qū),。在冀熱察邊界長城沿線，即所謂的偽滿洲國“西南國境線”上,，推行“集家并村”,，開始制造駭人聽聞的千里“無人區(qū)”。
    到1944年春,，日軍制造的千里“無人區(qū)”計劃基本完成,。其范圍東起秦皇島山海關以西的九門口，西至張家口赤城縣獨石口以東的老丈壩,，北自寧城,、圍場一帶，南到遷安,、遵化一線,，共涉及河北、遼寧,、內蒙古,、北京,、天津5個省市自治區(qū)的25個縣（區(qū)），總面積達5萬平方公里,，總長度大約1000公里,。
    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日軍在制造千里“無人區(qū)”的過程中,，共燒毀自然村1.7萬個,，將140萬人口驅趕到2506個“集團部落”里，并制造了無數(shù)起血腥慘案,。劉志兵接受記者采訪時稱,，承德市所轄8個縣、3個區(qū)卷入其中,，約占“無人區(qū)”總縣（區(qū)）數(shù)的三分之一,，成為重災區(qū)。
    自2002年開始,，為了更加真實清楚地研究記錄“無人區(qū)”這段歷史,，在承德市人民政府,、市政協(xié)等大力支持下,，承德老促會組織相關專家和親歷者開展了大量相關問題研究，并組建了千里“無人區(qū)”研究會,，先后發(fā)表了反映“無人區(qū)”內容和其他方面內容的黨史資料和文學作品400多萬字,，編著了《長城線上寬城無人區(qū)》《人圈》《集團部落——日軍侵華暴行的又一鐵證》等書籍。

    何為千里“無人區(qū)”

    承德老促會副會長,、市科協(xié)原主席,、千里“無人區(qū)”研究專家袁廣德向記者介紹，千里“無人區(qū)”包括三個層次,。一是“無住禁作”地帶,，也是絕對意義上的“無人區(qū)”，主要是指靠近長城和敵偽不容易控制的山區(qū),，不許住人,、耕作，區(qū)域內實行“三光”政策,。二是“集家并村”在平地大川建“集團部落”,，把人圈起來，加以政治迫害,，使其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三是“禁住不禁作”地帶，一般距離“集團部落”不過三五里路,，農民白天可以耕地,，但不允許在田間地頭搭蓋窩棚看管瓜果等,，且到晚上必須回“部落”住。在這里的人沒有任何生存自由,，他們隨意被日軍用刺刀,、槍炮、細菌,、毒氣甚至活體實驗等慘無人道的手段殺害,。據(jù)統(tǒng)計，在長達5年多的時間里,，“無人區(qū)”有數(shù)十萬人死于日軍屠刀之下,，其殘暴程度不亞于南京大屠殺。
    現(xiàn)年83歲的河北省承德市興隆縣六道河鎮(zhèn)老促會會長陳志龍,，是“無人區(qū)”的親歷者,。他告訴記者，那是一段非常殘酷的歷史記憶,，“人圈”并不讀作（rénquān）,，而是（rénjuàn），和牛圈,、豬圈的意思相同,，日本侵略者將140萬當?shù)匕傩杖M去監(jiān)禁起來，讓他們過著饑寒交迫的奴隸生活,。
    陳志龍介紹稱,，“人圈”四周挖有寬寬的溝壕，圍墻高3至5米不等,，常就地取材用磚或土坯砌成,，墻頂上有鋼絲網或插滿酸棗樹刺枝，以防有人攀登,。每個部落通常只留一個大門,，偶爾留兩個大門，均由日偽軍警把守,。部落內設有日偽軍駐地,、偽警察所、村公所,、組合,、義倉、學校等公共設施,，所有建設全部用工用料都由群眾承擔,。
    由于天災敵禍，土地荒蕪,，“人圈”里的老百姓一貧如洗,，交完稅負后幾乎顆粒不剩,，只能吃野菜、樹皮,。那里的農民除了交租還要交各種捐稅,，生活品按人頭“配給”，各種用品均有嚴格控制,。部落里的老百姓困難到了極點,，一家蓋一條破被子，一對夫婦輪流穿一條褲子,，房屋幾乎全是馬架窩棚,，很多人甚至只在地上挖個坑蓋點茅草就當“房屋”使用?！叭巳Α崩锢榈?，蠅鼠肆虐，瘟疫泛濫,，凍死病死的人不計其數(shù),。
    比居住條件更惡劣的，還有名目繁多的酷刑,。陳志龍稱,，被監(jiān)禁在“人圈”的人，經常會被以“通八路”罪名抓走入獄,，施以酷刑,。除了“烙鐵烙”“背火爐”“辣水漲肚”“熏燒活人”等慘無人道的刑罰外,，日軍還把人頭朝下活埋,，讓軍犬將人咬死，用特制的電磨把活人磨成肉醬,，命令新兵將受刑者裝入口袋內用刺刀劈,、刺刀刺，或將受刑者手腳綁在一起投入水中淹死等,。

    “無人區(qū)”的殺戮

    承德市黨史辦原副研究員,、千里“無人區(qū)”研究專家郝洪喜告訴記者，1942年10月到1943年2月,，熱河西南地區(qū)防衛(wèi)司令部實施了《西南地區(qū)肅正實施綱要》,。在此期間，西南地區(qū)特務憲兵隊長,、西南防衛(wèi)委員會委員橋本小甲,，指令國優(yōu)官承德憲兵本部特高課長木村光明在全熱河地區(qū)，特別是對青龍（主要是西部寬城）,、興隆,、灤平三個重點縣的抗日地下組織實行徹底清剿鎮(zhèn)壓,，前后進行了四次大逮捕，共逮捕抗日軍民990余人,。經審訊后,，日偽將其中580人送往偽承德地方檢察廳，由偽承德法院特別治安廳以違反《治安維護法》之“反滿抗日”名義判決,。
    1942年2月,，冀東區(qū)黨委召開“大破交”（破壞交通運輸和通信活動）動員會后，遷(安)青(龍)平(泉)聯(lián)合縣,、寬城境內各地下黨組織及報國會遵照上級指示,，組織萬余群眾積極開展了“大破交”活動，幾夜之間,，將喜峰口至平泉,、寬城至青龍400華里的幾條主要公路干線兩側電線割斷、電線桿推倒,，道路挖溝摧毀,，使敵人的交通運輸和通信聯(lián)絡一度中斷，處于癱瘓狀態(tài),。
    郝洪喜介紹稱,，“大破交”活動激怒了侵華日軍，他們瘋狂進行報復,，實行檢舉屠殺,。1942年10月15日，承德憲兵總部命令駐青龍,、寬城,、喜峰口憲兵分隊聯(lián)合平泉特高科、冷口日本憲兵派遣隊,、峪耳崖憲兵派遣隊,、鐵門關憲兵派遣隊及駐寬城境內討伐隊，對青龍至寬城,、喜峰口至寬城公路兩側的地下抗日組織工作人員及當?shù)鼐用駥嵭欣W式檢舉屠殺,。寬城日本憲兵隊隊長小野帶領平泉、喜峰口等地日偽軍到孟子嶺,、大小前坡峪,、藥王廟、駱駝廠,、王家店,、龍須門、安達石、下板城等地檢舉抓捕150多人,，由喜峰口憲兵分隊長水川帶領青龍,、冷口、峪耳崖等地日偽軍到大轉嶺,、長溝,、熊虎斗、大地,、山家灣子,、北大嶺等地抓捕抗日群眾170多人，全部押送到寬城警察署及西街張昭大院,。經嚴刑審訊后,，被捕的群眾中有88人被判死刑，被駐寬城中根守備隊在寬城街南關東山根槍決,，其余人被關進承德監(jiān)獄,。
    1942年11月3日，駐孤山子日軍及于友三討伐隊到山家灣子,、椅子圈,、葫蘆峪、篆字臺等地檢舉抓捕數(shù)十人,，除半路逃出3人外,，其余全部被押送至寬城。同年11月11日,，偽承德法院在寬城南關槍殺47人,，另有27人分別轉送到鞍山、本溪,、營口等地關押,。
    1942年11月15日，投敵叛變分子（原遷青聯(lián)合縣六區(qū)民政助理）趙鈞帶領喜峰口日本憲兵隊和寬城討伐隊,，到老亮子,、駱駝廠、藥王廟,、龍須門等地抓捕村干部、地下黨員楊云慶,、楊云祥,、楊云閣及群眾200多人，并全部將其押送到寬城警察署,。
    日軍按照趙鈞提供的黨組織骨干人員名單,，用盡各種酷刑，逐一過堂審訊完在押人員后,，給其定下了“反滿抗日”“破壞治安”等罪名,。1943年1月17日,，日軍在寬城南關山根槍殺35人，其余均被送往承德關押,。
    這三次大屠殺,，侵華日軍共殺害抗日人員及群眾164人，欠下中國人民又一筆血債,。
    曾在敵人槍口下逃過一劫的千里“無人區(qū)”親歷者關恒勛老人,，今年已經87歲了。說起那段“無人區(qū)”的經歷,，他說：“（那）是一輩子難忘的痛,。”
    1941年春,，八路軍到長城喜峰口外的王廠溝村活動,，冀東軍區(qū)黨政軍機關也先后遷到王廠溝，日本侵略者高度警覺,，先是就近設立了警察所,，調重兵封鎖，加強掃蕩次數(shù),，后又強化了“集家并村”,，瘋狂野蠻地實施“燒光、搶光,、殺光”的“三光政策”,，強行驅趕百姓離開祖輩繁衍生息的家園，并將王廠溝劃為“禁作無人區(qū)”,，并稱,，若發(fā)現(xiàn)有人，格殺勿論,。
    但是王廠溝人民沒有向日本侵略者屈服,，很多人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參加了八路軍,。關恒勛13歲那年,，被黨組織任命為兒童團團長，負責站崗放哨,、送信送飯,。
    1943年春，關恒勛和父親商量準備參加八路軍,，父親答應他“待種完地就去給（你）報名”,。可就在黨組織幫助抗日軍政人員家屬種地時，日本侵略者在地里發(fā)現(xiàn)了群眾倉促埋藏的八路軍信件碎片,。于是,，日軍開槍追捕，當場打死了包括關恒勛父親在內的5個人,。
    在被日軍追捕過程中,，關恒勛不幸中槍，左臂上根處被打斷,，只連著部分筋皮,，動彈不得。幸運的是,，日軍驗尸時沒有發(fā)現(xiàn)關恒勛活著,，使他得以死里逃生。但由于當時醫(yī)療條件有限,，關恒勛的傷沒有得到有效醫(yī)治,，最終落下了終身殘疾。
    1943年秋,，為了躲避日本侵略者滅絕人性的暴行,，關恒勛的母親帶著他、7歲的弟弟和3歲的妹妹到寬城縣龍須門一帶流浪,、討飯,，直到1945年日軍投降后，他們才回到老家,。

    “無人區(qū)”的斗爭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對日本侵略軍推行的“無人區(qū)化”政策，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八路軍和冀察熱遼地區(qū)900多萬人民群眾一起,，進行了不屈不撓的英勇反抗,。八路軍冀東軍分區(qū)和平北軍分區(qū)部隊，連續(xù)數(shù)次發(fā)動熱南戰(zhàn)役和熱西戰(zhàn)役,，給瘋狂集家并屯的日偽軍以沉痛打擊,，支持了人民群眾的反掃蕩、反集家,、反割青斗爭,，使許多“人圈”建了毀，毀了建,，反復數(shù)次才最終建成,。與此同時，有5萬多名群眾野食穴居,，在冀熱邊的崇山峻嶺之中堅持抗爭。
    根據(jù)當時的形勢，八路軍游擊隊一方面在敵人“人圈”里建立“兩面政權”,，另一方面努力開辟以長城為軸線的千里游擊長廊,，在長城內外，主動出擊,，打擊日偽,，逐漸掌握了戰(zhàn)場上的主動權。到1945年春,，已建成西起張家口,，東臨渤海灣，南逼京津,，北指遼沈的解放區(qū),，成為全國19塊抗日根據(jù)地中重要的根據(jù)地之一，解放區(qū)人口擴大到500多萬,，抗日武裝力量達2萬多人,，并建立了冀熱遼區(qū)黨委、軍區(qū)和行署轄5個地委,、軍分區(qū)以及專署,，取得了“無人區(qū)”斗爭的決定性勝利。
    承德老促會副秘書長孫玉寬向記者講述了發(fā)生在承德的有代表意義的兩次戰(zhàn)斗,，“峪耳崖金礦戰(zhàn)斗”和“三道關戰(zhàn)斗”,。
    1940年，青平游擊隊了解到峪耳崖金礦日偽人員無惡不作,，當?shù)匕傩蘸拗牍?，決定拔掉這個硬釘子殺殺侵略者的囂張氣焰。經過前期偵察后,，游擊隊了解到：峪耳崖金礦有日軍21人,，偽軍30余人，混住在八九間屋子內,，槍支彈藥集中放在一個庫房里,。于是，青平游擊隊組織20多名當?shù)毓歉扇罕?，割斷礦里通往青龍,、平泉的電話線，并與潛伏在峪耳崖金礦里的革命者里應外合,，在未傷亡1人的情況下,，用不到半個小時，結束了戰(zhàn)斗,，繳獲了不少軍用物資,。戰(zhàn)斗中,，日軍除1人逃跑外，其余全被擊斃,，偽軍30多人除部分被擊斃外,，其余均被生俘，無一漏網,。
    三道關,，是遷西縣董家口與寬城滿族自治縣碾子峪鄉(xiāng)艾峪口之間的一個村落。這里山勢險峻,，古長城迤邐萬里,，巍峨壯觀。日本侵略者為了控制冀東八路軍出入,，依靠有利地形,，在據(jù)點四周設置了院墻高而厚的碉堡，墻外挖有深且寬的護墻溝,，出入僅憑一個吊橋,，并派重兵把守。
    1941年1月29日,，青平游擊隊隊長周萬余帶領100多人集合到青山口以西地方,，開始為攻打三道關據(jù)點做充分準備。在得知三道關日軍軍官于1941年1月28日（正月初二）剛給妻子過完生日暫時戒備松懈后,，游擊隊迅速出擊,，于同年1月30日深夜兩點鐘左右發(fā)起攻擊。
    這次戰(zhàn)斗用了不到半小時,，游擊隊繳獲輕機槍1挺,，步槍20支，手槍2支,，擊斃日軍官兵4人,，消滅偽軍16人，生俘偽軍21人,。這次勝利,，為開展敵后斗爭，壯大八路軍力量奠定了良好基礎,。

    記者手記
    歷史不能被忘記

    長城線上千里“無人區(qū)”是侵華日軍經過長期周密策劃,、有體系有計劃開展的大屠殺行動，是日軍侵略者對中國人實施種族滅絕的典型表現(xiàn),。據(jù)相關資料記載,，在長達5年多的時間里，日軍屠刀下的老百姓其殘暴程度不亞于南京大屠殺,。只不過一個是短暫瘋狂的屠城,，一個是長期殘酷的虐殺,。
    一直以來，對“無人區(qū)”的研究比較分散,，沒有形成體系,，沒有宣傳出去,。但這并不意味著“無人區(qū)”在中國抗日戰(zhàn)爭史上的地位不重要,，相反，這種化整為零的殺戮,，和南京大屠殺,、細菌戰(zhàn)一樣，是日軍侵華暴行的又一鐵證,。
    歷史不容抹殺,，正義永存天地。千里“無人區(qū)”的抗日斗爭史,，既是一部進行愛國主義教育和弘揚民族精神的生動教材,，也是廣大教育和社科工作者從事我國近現(xiàn)代史和中共黨史教學研究不可或缺的珍貴參考。
    走近千里“無人區(qū)”,，深入發(fā)掘“無人區(qū)”的歷史價值,，加強對“無人區(qū)”遺址的保護和利用，組織開展具有典型性,、群眾性,、實踐性的主題活動，繼承和發(fā)揚“無人區(qū)”人民的革命傳統(tǒng),，對于大力弘揚和培育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民族精神具有重要的促進作用,，能夠進一步激發(fā)廣大干部、群眾和青少年為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而努力奮斗的熱情,。
    （《環(huán)球視野globalview.cn》第653期,，摘自2014年6月9日《民主與法制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