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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澀時光
十七 意外連連
黑棗的戀愛出問題了,，他抱怨小女友像牛皮糖,，女友甜滋滋的以為夸她有點甜，但黑棗的意思是太粘人了,！黑棗其實是看上那個豆芽菜了,，就是那走讀的細高個的嬌女生，一開始就看上的只是自覺攀不上就沒敢行動,，但實在是熬不住了,，就跟一直與他很貼近的那個江南來的喜歡擺地攤賺錢的油子商量。油子真不愧是油子,，出的主意是持續(xù)不斷地追求,，這豆芽菜也是善良的，一定會軟下來的。一次不行就再來一次,，結(jié)果終于從豆芽菜的回信里看到了希望,。因為豆芽菜也在猶豫，猶豫是不是要開始這場戀愛,，因為未來不可知,，可黑棗確實也很殷勤，春季里的女子渴慕男生的靠近不僅是出于人的本性,，也是自我成熟的認定,，錯過這場愛戀會不會讓自己的人生有缺憾？沒有在可以浪漫的階段有過一場浪漫,？這樣的心理不小心流露到了回信上,，結(jié)果在黑棗垂頭喪氣的時候被油子發(fā)覺了，油子像個狗頭軍師似的給黑棗打了一針強心劑,，黑棗被一激就活泛過來了,！當然，牛皮糖就要甩開了,。 這種事當然是無法隱瞞多久的,，興奮往往會無法抑制，在宿舍有些得意洋洋的時候,，方桐看不順就戲謔黑棗先前糟蹋得不到手的,，如今就糟蹋分手的。在黑棗看來只是想在大家面前交代一下,，分手也有分手的理由,，雖然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但表明一下也是給自己一個交代,?？烧l能想到方桐這么較真把這層實際不存在的面紗直接給揭了！黑棗仿佛被一下子被扒個精光一樣,，不由得惱羞成怒,，立即約方桐到宿舍西頭三樓的陽臺單挑！方桐一向就瞧不上黑棗,，就沖黑棗入學的途徑就心里不舒服,，如今再看這種近乎無恥的行為就更是鄙視。黑棗卻覺得這是自己追求幸福的權(quán)利,，你方桐有什么資格指手畫腳的,？關(guān)你什么事？你這樣當眾給我難堪不是明擺著與我過不去嗎,？消息傳到豆芽菜那里這事豈不是就砸了,？,！ 結(jié)果可想而知了，黑棗是怒火沖天,，方桐只是依性而為,，方桐在不知道事情將如何發(fā)展的情況下已經(jīng)被打掉眼鏡，眼角被劃破了,。 事后處理當然沒什么障礙,，因為不是利益的沖突，本沒什么矛盾,，一旦冷靜下來就都清楚不過的了?？煞酵┑难坨R一時配不來,，眼角破了還縫了兩針，沒辦法上課,，只好由大力他們代為請假,，在宿舍里休息。好在這階段做平面的設(shè)計,，一個人在宿舍里也可以做些,。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方桐不禁在想,，自己這是為什么,？這天下的爛事多了去了，你管什么閑事??？管得了嗎？可那小子那副嘴臉也真叫人惡心的,！豆芽菜還真看上他了,！豆芽菜也真是沒眼光，將來絕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怎么讓豆芽菜知道這個人呢,？看來是不可能了，她不會明白的,，說不定就以為自己是在糟蹋她呢,！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愛咋咋的吧,，人的命運真是注定好的……記得在那個名人的傳記里看到過,，說是年輕的時候?qū)ι罾锏哪橙藢懥诵牛研艁G到這個人要走的路上,，讓他知道真相,，想來這樣的做法真是出奇,，自己是做不了這樣的事了…… 這兩天去不了教室，方桐有些耐不住了,，跟裝飾專業(yè)的高年級同學去雕塑教室,，這教室只是活動板房，里面除了幾個木臺子就是一堆紅粘土,。一共就三四個學生,，老師布置完要求就走了，方桐也學著做一些泥塑的工具,，用竹片子做竹刀之類的工具,，有了這些小工具就可以很好地把一堆摜熟的泥土根據(jù)需要進行或挖或刮或削了。方桐記得小時候在塘邊把大人弄河工挖出來的黑土泥也甩甩摜摜的,，做成手槍,、小汽車之類的玩具。這紅土是南方的,，粘性大,，但也需要像揉面似的揉熟，揉熟了才細膩更好用,。當年羅丹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用這粘土塑造出很多藝術(shù)品，初中美術(shù)課本里就有他的作品《巴爾扎克》,，那裹著睡袍半夜被靈感激發(fā)而思索著的作家形象令人過目難忘……青銅的雕塑都得先用粘土做了再用石膏翻模,，再用石膏的模制作想要的像。這是件辛苦而又寂寞的事,，但一旦進入了就會覺得一切是這樣的有意思,。方桐聽從建議正臨摹阿格里巴的頭像，做的還算有模有樣的,，方桐很愉快地時遠時近地觀察著修改著,，深陷的眼窩，高挺的鼻子,，堅毅的臉頰和薄而緊閉的嘴……處處都吸引你去刻畫修正,，這是多么吸引人事啊，方桐早已把不快給忘得一干二凈了,。 這又是一個周末的夜晚,，大部分人都出去玩去了，宿舍里只有兩三個在聊天,，方桐半躺在床上,，右眼還蓋著那塊紗布，因為眼角被縫了兩針,，就連帶這只眼被包了起來,，看起來當然滑稽得很,，所以近來除了去學雕塑與到食堂吃飯就哪也不去。正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恍惚間好像聽到樓下有人喊：“方桐,！~”連上有兩三聲的樣子，聽起來是女生的聲音,，方桐不以為然,，一定是聽錯了，怎么會有女生在喊自己,？記得有很多時候都以為人家在喊自己,，結(jié)果都不是，方桐一直喜歡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每喊一次就像被確認一次一樣,，這就是人間的自己，這兩個字連著讀出來就是表示自己被確認,，被老師喊就是被注意，被同學喊就是被認可,，被家里的親友喊就是被尊重……但哪有陌生的人喊呢,？人家既不知道你的人更不知道你的名字，又怎么可能喊,？即使是喊也不是在喊你這個人,，要么是同名，要么是讀音相近,。正恍惚呢,，有人提醒方桐，“好像有人喊你呢,！”方桐不假思索地把頭伸向窗口大喊一聲“他不在,！~”剛喊完就覺得有點不對，這聲音有些耳熟??！同學也聽出來了，好像是圓月的聲音啊,。 趕緊地把頭伸出窗口向下看,，果然是圓月，正失望地仰頭向上望,，好像要打算走呢,！連忙喊住，馬上就下去,！
二0一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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