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往事

回憶昔日的“前門大街”

新建的“前門大街”我只去過一次，看著那步行路兩側(cè)清一色的灰房子和街道的嶄新面孔,，怎么也和昔日的前門大街聯(lián)系不起來,，真不知道自己走在什么街道。只有進(jìn)入那條“大柵欄街道”,，我才突然醒悟到這是前門外的“大柵欄”,！也引起對昔日逛前門大街的回憶。

前門大街完全“舊貌換新顏”,，才使人感到昔日逛前門大街經(jīng)歷記憶的珍貴,。從小時候起,，由于父母工作，我們?nèi)液苌賮砬伴T大街,。直到少年時代,，我這個孩子都沒坐公交車自己出去玩，所以很長一段時間去前門大街只是偶爾幾次,。朦朧的記憶中,，好像還記得前門樓子周圍保留的城墻；記得出城后,，兩側(cè)好像有半圓形的便道,，那便道上有商販、有貨攤等,，但是我父母很少停下來買東西,。直至看見前門外那古老的牌坊，走過牌坊似乎才感到那是真正的前門大街,。從小逛前門大街時,，就總覺得時間不夠用，前門大街要逛,，兩側(cè)同向街道要看看,，那街西側(cè)的廊房頭條、二條,、三條,、大柵欄等胡同要逛，因為那些胡同都各有特色,，都有吸引人的商店和各種商品,。特別是那橫貫這些稱“條”字的胡同的老北京精品小吃一條街——門框胡同，更要來回走幾趟,，為的是吃各種小吃解饞,。掐指算來，門框胡同里的小吃我大概都吃遍了,。

待我上初中二年級后,，個人“社會活動”頻繁了，只要下午下課早,，一位父一輩子一輩的發(fā)小同學(xué),，不是拉著我去王府井大街就是去前門大街逛。周日,，早晨在北京站前的建國門大街北側(cè)便道散步時,，常有一些外地人打聽去前門大街怎么坐車。由于有公交車月票，我家距前門大街坐車只有5站地,，所以有時我也乘機“學(xué)雷鋒”,，和外地人坐20路公交車“殺”向前門大街。在前門大街吃幾樣小吃后再“殺”回家,。

  在“文革”過后的一段時間內(nèi),，我每次去前門大街，從哪個口進(jìn)入,，從哪條街出來,，都頗費一番腦筋，因為那前門大街每條街道,、每條胡同,，都有看不盡的景兒，玩不盡的樂趣,。那時候,，我家住在北京站口，出家門乘坐20路公交車,，坐5站地就到前門,。下了車，我就要考慮怎么走,，才能把前門大街主要街道逛遍,。如果直接進(jìn)入前門大街，那么不走到大柵欄東口,，是不會進(jìn)入西側(cè)其他胡同的,。因為前門大街兩側(cè)商店、老字號飯館等林立,，那各具特色的建筑,，總是吸引你在它們面前留步。我是個饞人,到前門大街主要是奔“吃”去,。所以有一段時間去前門，下車后首先奔“廊房頭條”,，在胡同東口北側(cè)那家“華北樓”旁的“鹵煮火燒”店,，先吃一碗鹵煮火燒，那鹵煮火燒的味道真地道,。然后進(jìn)入南側(cè)的“新新服裝店”,，再從店后門進(jìn)入“廊房二條胡同”，從二條西口進(jìn)入那南北向的著名北京精品小吃一條街“門框胡同”,。在門框胡同停留的時間最長,，因為要品嘗各種小吃，直到撐得胃腸“難受”，再去逛大柵欄街“消食”,。

據(jù)說“廊房二條”是昔日北京城的“珠寶一條街”,，“廊房三條”有些民居等。不過這兩條胡同似乎提不起我的興趣,，倒是我太太喜歡“二條”那條胡同,，我和她一起逛前門時，就在“二條”轉(zhuǎn)一轉(zhuǎn),，她好買喜愛的商品,。

到了那改革開放年代，我每次去前門大街,，都是下車后往西走幾步進(jìn)入那“西河沿菜市場”,。那個菜市場幾乎什么食品、蔬菜都可以買到,。我在菜市場先轉(zhuǎn)一圈兒,，鎖定要買的東西后，便走出位于“廊房頭條”的菜市場后門,，從廊房頭條南側(cè)那“門框胡同”北口進(jìn)入門框胡同,。所以那時候前門大街各個胡同都四通八達(dá)，條條胡同都有特色,，有吸引人的商店等各種店鋪,。順便說一句，沿這條路線逛前門大街,，往往最后還要返回“西河沿菜市場”,，買鎖定的東西。

我和我母親逛前門大街,，基本就是陪老太太買布匹等物,，直來直去地奔那著名“八大祥”的“謙祥益”和“瑞蚨祥”等。母親買布匹綢緞,，我在一旁等著幫助拿買的布匹,。我母親不愿在喧鬧的前門逗留時間太長，買了布匹綢緞后,，再去著名的餑餑鋪“正明齋”買“自來紅”和“自來白”月餅,。有時候也去前門大街兩側(cè)那兩家大百貨商店去買些東西，然后就回家,。所以和母親去前門基本就是購物,，談不上“逛”。

提起那老字號“瑞蚨祥”,，我的朋友還在這里舉辦過一次座談會,。那是在電視連續(xù)劇《東方商人》播放之后，朋友單位在這里召開座談會，劇中主要演員王繪春,、楊樹泉,、賈妮等出席，并與當(dāng)日下午兩點鐘下樓與商店前群眾見面,。那天,，不少人紛紛讓這些演員為他們簽字留念。我參加了那次座談會,，還幫助會議邀請了幾位主要領(lǐng)導(dǎo)和專家,。座談會開得很好。

我和那位發(fā)小同學(xué)（如今已在美國定居30多年了）如果去前門外大街,，我們往往乘坐公交車到“珠市口”站下車,，然后沿著馬路兩側(cè)自南往北逛前門大街。進(jìn)書店,、進(jìn)小吃店,、進(jìn)百貨商店等，有時候晚飯就在“都一處”等老字號飯館就餐啦,。一次,，我們突然心血來潮，竟從大柵欄穿過“煤市街”后,，又沿著一條東西走向的胡同直奔和平門外那古色古香的“琉璃廠”大街,。在這條街參觀了幾家店鋪的字畫后，又一直往西一直走到宣武門內(nèi)大街,，在這條街道東側(cè)的老字號烤肉店“烤肉宛”,，每人吃了2斤烤肉。那天玩得真痛快呀,！途經(jīng)的每條老胡同雖然狹窄,，但卻干凈整潔。那一天,，似乎我們?nèi)ズ瓦@些胡同“告別”,，走每條胡同都不時停下來，看看那特色的門墩,、門樓,、街門等，甚至看看胡同里那些小小的油鹽店……

寫到這里,，突然感到寫了很長篇幅啦，竟沒有寫寫我記憶中的前門大街,。這有點說不過去,，因為文章開頭既然談到新建的前門大街與過去的“前門大街”怎么也聯(lián)系不起來，那么我記憶中的那條“前門大街”又是什么“模樣”呢，所以在這里必須憑記憶描述一番,，如果記憶有誤,，也請朋友們幫助糾正吧。

我聽老人說,，從前門東大街,，即所謂的市內(nèi)“二環(huán)路”，南至天壇路這一段都應(yīng)該叫“前門大街”,，是不是這樣我沒有研究過,，反正如前所說，我和那位同學(xué)每次都是坐公交車至“珠市口”站下車,，然后自南向北逛前門大街,。所以我要寫，也只是大概回憶一下這段街道兩側(cè)的基本情況,。不過據(jù)我所記憶,，如果按從前門東大街至天壇路這段路計算，大概這段街道的單號門牌已經(jīng)過200多號了,；雙號門牌也是200多號,。這么多牌號的商店，你要讓我全能回憶起來,，那恐怕“神仙”都做不到,。不過從北往南的馬路西側(cè)，記得有正陽食品商店,、月盛齋醬羊肉店,、前門鐘表修理部、冷食店,、乳品店,、時裝店、日用雜品店,、帽店,、文化用品店，還有書店,、儲蓄所,、鞋店、婦女服裝店,、銀行,、家具店，等等,。這里要說明一下,，因為我這個人不愛逛商店,，雖然多次去前門大街，但一是為了吃,，二是買書,，所以所談店鋪只是憑走過這條街時的朦朧記憶，有的連名稱都沒有記住,，現(xiàn)在想核對都沒機會啦,，總之是與現(xiàn)在的所謂“前門大街”西側(cè)的布局大不相同！

如果從北往南數(shù)這條街東側(cè)的商店及一些建筑,，我雖然記不全,，但是東側(cè)那些與“吃”有關(guān)的商店或飯館，我倒記住不少,。第一家是“大北照相館”,，雖然我沒在這里照過相，但是由于我老師的女兒在這里工作,，所以有時候這里是我和那位老師的“聯(lián)絡(luò)點”,，進(jìn)出這照相館無非是托她女兒帶些東西給老師。過了相鄰照相館的百貨商店,，那家前門果品商店的水果和糕點品種真不少,，特別是上世紀(jì)80年代，這里也賣“自來白”月餅,，味道還不錯,。東側(cè)的力力餐廳、全聚德烤鴨店,、都一處燒麥館,、正明齋糕點鋪、老正興飯館等,，都是我經(jīng)常光顧的地方,，來這些店都是為了解饞。至于東側(cè)的書店,、鞋店,、百貨商店、眼鏡店,、舊書店,、郵政局等，我雖然都記得,，但是其排列順序我就記不清了,。所以當(dāng)時我真應(yīng)該做個記錄，現(xiàn)在只希望記得清楚的朋友來說明啦,。

突然有一天,，我才感到前門大街“亂”了,，那蜂擁而來的外地人似乎不是來逛前門大街，是給這條大街添“亂”來了,！一天，我下地鐵列車出站后進(jìn)入地下通道過馬路,。那昏暗的通往各個方向的通道里,，兩邊甚至中間過道都坐著外地人，有的坐著,、有的躺著,、有的臥著；有的在乞討,、有的嘴里哼哼唧唧不知說什么,，更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可氣也可怕的,，是一些打扮得說是好人都沒人信的外地男青年和一些穿戴花里胡哨,、妖里妖氣的外地女青年在肆意推銷“違禁”貨。尤其是那些不知羞恥的女孩子,，公開拉拉扯扯地推銷黃色撲克牌,、錄像帶等，讓人感到非常惡心,！至于走進(jìn)大柵欄等各條街道,，那也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擁擠不堪,！我似乎打了個冷戰(zhàn)：這還是前門大街嗎？從此下定不再去前門大街的決心,。

這以后,，我真的一直沒有逛前門大街，只是聽鄰居講那里秩序依然很亂,，人更多了,。直到我那位同學(xué)從美國回國探親，我們在一天下午不得不又故地重游,，結(jié)果自然是掃興而歸啦,！

我的那位同學(xué)返回美國后，我又和前門大街“告別”了,，而這次“告別”竟和昔日的“前門大街”永別了,！因為我沒有想到這一別就永遠(yuǎn)逝去了昔日的、古老的前門大街,！屈指算來,，又是五六年過去了,，我至今也沒再去前門大街，還是那句話,，那已經(jīng)不是昔日的“前門大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