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明

　　一曲傳唱大江南北,、風(fēng)靡全國的《茉莉花》，根植于吳中大地絢麗的百花園中,。每到茉莉花,、白蘭花和桂花飄香季節(jié)，蘇州城內(nèi)城外便蔚然溢香,，演繹出偌大的“花花世界”,。默默種花的水鄉(xiāng)婦女、提籃叫賣的賣花姑娘,、攜手郊游的賞花女子,，爭奇斗艷，成為流淌在江南水鄉(xiāng)的一道彩色風(fēng)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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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山：吳王攜西施采香

　　人文薈萃的蘇州,，自古就是著名的花卉之鄉(xiāng)。植花栽卉,、賞芬戴香,，自有源遠(yuǎn)流長的吳文化文脈,。早在春秋時期的吳國，蘇州郊外的山野就栽種花花草草,。位于原吳縣市（今吳中區(qū)）的胥口鎮(zhèn),，有一座盛開花草的香山。南宋范成大在蘇州郊外石湖生活多年,，寫有一部權(quán)威的地方志專著《吳郡志》,。文中記載：“香山，胥口相直,。吳王種香于此山,，遺美人采香焉。傍有山溪,，名采香涇,。”當(dāng)時,，吳王夫差常攜美女西施泛舟至香山,。為了討美人歡喜，便命人在山上遍植各種奇花異卉,，供西施前來游玩時欣賞和采摘,。清代姚承緒《吳趨訪古錄·采香涇》歌詠：“不斷生香古渡頭，美人曾系木蘭舟,?！碧K州古城內(nèi)的錦帆路，原為子城西城濠,，史稱錦泛涇,。因涇旁遍植桃李，春日花開,，倒映水中如泛錦而得名,。相傳吳王夫差攜西施乘錦帆花舟，來此游玩賞花,。無獨有偶,，張家港南沙也有一座與胥口同名的香山,，主峰高137米,。相傳春秋時期，吳王夫差和西施出游途經(jīng)此山,，便與美人一起上山采摘香花香草,。其北坡有桃花澗、采香涇等遺址,，都和美人西施采香有關(guān),。
　　木瀆靈巖山前,，有一條自西向東流向木瀆古鎮(zhèn)的河道，稱為香溪,，俗稱山塘河,。相傳當(dāng)年西施在此洗沐梳妝，河水溢脂流香,。其實,，香溪也因花香而名。每年初春,，溪流兩岸花香撲鼻,，引來蜂飛蝶舞，源自光福西崦的梅花落葉繽紛,，隨波流至靈巖山下,。“花香水亦香,，縈回硯山麓”,，香溪也是西施賞花采花的勝地。靈巖山頂,，有一片館娃宮遺址,，也是吳宮殿御花園所在地?；▓@正南,，有一個約幾平方米的玩花池，又稱浣花池,。相傳吳王在此鑿池植蓮,，讓西施賞香。西施,，堪稱吳中最早賞花的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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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塘街：朱勔開創(chuàng)花卉業(yè)

　　被譽(yù)為“神州第一古街”的蘇州山塘街，至今已有1170余年的悠久歷史,。早在白居易擔(dān)任蘇州刺史,，開鑿山塘河筑成山塘街時，他就在《題武丘寺路》中為此街奠定了“花”的主題：“菱荷生欲遍,，桃李種仍新,。好住河塘上，長留一道春,?！贝撕螅利惖幕ㄆ浴狒[的花市,，以及濃郁的花風(fēng)花俗,，更把山塘街熏染成一條芬芳的花街。蘇州民間以種花賣花為業(yè)而見于詩文較早者,，有唐代陸龜蒙詩：“十畝芳菲為舊業(yè),。”當(dāng)時的花農(nóng),，通常在家種花者以男性為主,，女性輔之。外出賣花的則為女子,，通常以中年婦女為多,，稱為“花娘”。當(dāng)時,，花農(nóng)在其家中已辟有專門的園圃,，種植各類花卉。
　　山塘街之所以姓“花”,，與宋代奸臣朱勔有很大關(guān)系,。宋代范成大《吳郡志》：“朱家圃在閶門內(nèi)，植牡丹數(shù)千（上）萬本……自后吳中富貴之家,，紛紛仿效蔚成風(fēng)習(xí),。”《吳風(fēng)錄》：“朱勔子孫居虎丘之麓,，尚以種藝疊山為業(yè),，游于王公之門，俗呼花園子,?！鼻宕对涂h志》：“朱勔以花石綱誤國，子孫屏斥,，不列四民,，因業(yè)種花，今遺其風(fēng),?！敝靹液笕艘驘o法列入：“四民”（士農(nóng)工商）而被迫在山塘街以種花為業(yè)，反而開了蘇州花卉盆景園藝的先河,。從此,，“山塘園藝”膾炙人口聞名遐邇。明代王鏊《姑蘇志》：“虎丘人（山塘人）善于盆中植奇花異卉,、盤松古梅,，置之幾案,，清雅可愛,，謂之盆景,。”清代沈朝初的《憶江南》,，更對山塘的高超盆景技藝作了生動描繪：“蘇州好,，小樹種半塘。半尺青松虬干古,，一拳文石蘚苔蒼,，盆里看瀟湘?！鼻宕对涂h志》載：“郡（蘇州）中人家欲栽種花果,，編葺竹屏枳籬者，非虎丘人（山塘人）不工,?！?br>　　山塘街上專門培植花卉盆景的場所，稱為園圃或園場,，又稱為“花樹店”,。據(jù)顧祿《桐橋倚棹錄》所載，僅在山塘街桐橋以西,，就有大小園圃十余家,。其格局為“前店后園”，店后皆有園圃數(shù)畝,，為養(yǎng)花之地,。園內(nèi)種植人俗稱“花園子”，相當(dāng)于現(xiàn)在的園藝家,。他們“營工于圃,，月受其值。以接萼,、寄技,、剪縛、扦插為能,?！鼻宕y玉《山塘種花人歌》：“江南三月花如煙，藝花人家花里眠……花田種花號花農(nóng),，春蘭秋菊羅千叢,。”獨特的地理環(huán)境和經(jīng)濟(jì)效益,，使山塘人種花蔚然成風(fēng),。《虎丘竹枝詞》歌詠：“苔痕新綠上階來，紅紫偏教隙地栽,。四面青山耕織少,，一年衣食在花開?！?br>　　花樹店內(nèi)制作的各類花卉盆景,，蔚為大觀。山石盆景講究假山堆疊,，“于白石長方盆疊碎淅石,，以油灰膠作小山形，種花草于上為玩者,?！睒錁杜杈坝卸趟伞?、古檜,、榆、椿,、黃楊,、冬青、洋楓等十幾種,。其中的雀梅,，以盤根錯節(jié)、蒼勁古樸的“疙瘩梅”為貴,。以觀花為主的盆景有：梅,、杏、李,、桃,、蕙蘭、玉蘭,、迎春,、海棠、牡丹,、芍藥,、玫瑰、薔薇,、山茶,、丁香、茉莉,、珠蘭,、鳳仙,、虞美人等多達(dá)百余種。草類盆景有翠云草,、醒頭草,、階沿草、吉祥草,、怕羞草等,。觀景類盆景有：天竹,、佛手,、葡萄、木瓜,、枸杞,、櫻桃、枇杷,、無花果等二十余種,。這些花木大部分產(chǎn)自附近的虎丘山，古城西部的支硎山,，以及光福,，洞庭諸山。本來不值錢的山野花木經(jīng)過花樹店加工后明顯升值：“更憐一種閑花草,，但到山塘便值錢,。”
　　除了花木,，花樹店內(nèi)還出售各類盆具,，有十浴缸、五浴缸,、大尺八,、中尺八、小尺八缸,，以及灶缸,、大扦、小扦之別,。盆具按質(zhì)地分,，以江西碗砂為上，次之玉礬石,。又次之宜興之紫砂,、黃砂盆。丁蜀西山的五色澆油窯器,，有大套,、中套,、小套等多種規(guī)格。
　　花樹店內(nèi),，還設(shè)有冬天使用的窯室和花房,。嚴(yán)冬季節(jié)，窖室生火開窯,，晝夜?fàn)t火不斷,，專烘碧桃、玉蘭,、水仙,、迎春、五色牡丹等,，備士商衙署迎新年之玩,，俗稱“窖花”。安置畏寒花木則有暖室,，窗縫糊紙,，風(fēng)不漏泄，謂之“花房”,。春分過后百卉出房,，以滿足游客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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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俗：爭奇斗艷溢芬芳

　　山塘街上,，還有規(guī)模頗大的花木盆景集市,，稱為“花市”或“花場”。這些花市與游賞緊密結(jié)合,，形成季節(jié)性的,，有主打花卉領(lǐng)銜的專題花市。春為“牡丹市”,，夏為“茉莉珠蘭市”,，秋為“木樨菊花市”，冬為“水仙市”,?；ㄊ械牡刂罚?guī)模較大的在斟酌橋堍的花園弄和馬營弄口,。規(guī)模小的在怡賢祠門前和半塘橋附近,。此外，還有泊舟于岸的“水上花市”,。
　　每天清晨曉鴉未啼,，鄉(xiāng)間花農(nóng)各以其所藝花木，擔(dān)筐提籃而出,，集中于花市,。賣花女郎挎籃穿街走巷曼聲吟賣,，紫韻紅腔宛轉(zhuǎn)動聽，構(gòu)成一道獨特的風(fēng)景,?；涞耆撕突ㄞr(nóng)擇其佳種放在顯眼處，可以賣出好價錢,。石韞玉《山塘種花人歌》：“司花有女賣花郎,，千錢一花花價昂?！备杓看锊豢梢蝗杖被?，買花時計月論值，稱為“包花”,。植于盆內(nèi)賣的稱“盆景”或“盆花”,，折枝賣的稱“供花”,，買回家可插在瓶水中清供,。茉莉珠蘭除了本地所產(chǎn)，還有外埠而來,。蔣寶齡《吳門竹枝詞》：“蘋末風(fēng)微六月涼,，畫船銜尾泊山塘。廣南花到江南賣,，簾內(nèi)珠蘭茉莉香,。”
　　賣花使用的盛具,，也別具一格爭奇斗艷,。籃用地產(chǎn)青竹劈制,，玲瓏清雅,。有一種花籃名“馬頭籃”，其形狀似馬頭,，適合女孩攜籃沿街叫賣,。還有一種花籃，總名為“茉莉花籃”,。舉凡木香,、玫瑰、山茶,、梅花等,。皆可帶枝插入籃內(nèi)，以茉莉花為盛行,。為了吸引顧客,，花農(nóng)們還別出心裁,，在花籃內(nèi)用銅絲扎出蟾蜍、蝴蝶,、元寶,、劍、鞭等動物器物,，簪花其上,，構(gòu)成一只鮮艷奪目的“工藝品花籃”。有的花籃內(nèi)還放置瓷盆或玻璃杯,，在里面蓄魚或插花,。這種趣味盎然的“生態(tài)花籃”，最受孩童青睞,。論朵叫賣的白蘭花,，散裝的用細(xì)鉛絲串出一個小圈，買者可懸掛于胸前鈕扣上聞香,。盒裝的白蘭花,，則放在一只特制的“花籠”內(nèi)。這種長方形的花籠,，長約六厘米,，無口，是花農(nóng)用麥稈精心編織的,。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花籠的上下兩頭輕輕一擠,，籠壁麥稈之間的縫隙拓寬，白蘭花就能巧妙而入,，此為賣花一絕,。
　　賣花的計價方式，也有專門稱呼,，打上了濃郁的山塘風(fēng)韻,。李翊《俗呼小錄》：俗數(shù)錢以五文為一花，約定俗成,，“花”漸漸變成購物的計價單位,。蔡云《吳歈》：“簾下有人新出浴，玉尖親數(shù)一花錢,?！比缃瘢袄咸K州”購物時還會用吳方言問：“幾花銅鈿,？”山塘街上,，還有出售全國獨此一家的“花露”。所謂花露,，采集鮮花蒸制成的一種濃縮露,。品種有玫瑰露,、桂花露、茉莉露,、玉蘭花露等多達(dá)二十余種,。它的功用不小，不但可以治病,，還有美容,、醒酒等功效，是一種環(huán)保的綠色保健品,?；⑶鹧鲈聵恰㈧o月軒所制的花露歷史悠久,，開瓶香洌,，堪稱絕品。尤維熊有詞歌詠：“涼沁荷筒,，冷淘槐葉,，輸與山僧佳制?！鄙教辽瞬焕橹谱骰兜摹盎ɑü印备呤?。在花市上，用茉莉,、珠蘭、玳玳,、白蘭花,、梔子等窨制的花茶，也堪稱一絕,。吳趨風(fēng)土自古清嘉,，而以虎丘山塘為最。一年四季,，山塘花俗香味濃,。農(nóng)歷二月十二日為百花生日。閨中女郎剪五色彩繒粘花枝上,，或扎上紅綠綢帶,，謂之“賞紅”。顧祿《清嘉錄》：“虎丘花神廟,，擊牲獻(xiàn)樂以祝仙誕,，謂之花朝?！被⑶鹕胶笥裉m山房之樹,，宋朱勔自閩所得,，因“花石綱之變”未及進(jìn)御，移植于此,。玉蘭花開時,，素艷映空，望之如云屋瓊臺,，游人爭相觀賞,。袁學(xué)瀾《吳郡風(fēng)華紀(jì)麗》：“閨人拾取花瓣，和粉面蔗糖,，下油熬熟,，名玉蘭餅，以佐小食,，亦雋品也,。”農(nóng)歷三月,，山塘有“谷雨三朝看牡丹”之俗,。花開時,，士女游觀,，遠(yuǎn)近踵至。入夜,，穹幕懸燈,，壺觴勸酬，迭為賓主者,，號為“花會”,。農(nóng)歷六月二十日，為荷花生日,。顧祿《清嘉錄》：“今游客皆艤舟至虎阜山浜,，以應(yīng)觀荷節(jié)氣。：”農(nóng)歷中秋,，山塘還舉辦“桂花節(jié)”,。袁學(xué)瀾《吳郡歲華紀(jì)麗》：“銀河影星，金粟香中,，清夜冶游,，殆無虛夕，俗謂之'桂花節(jié)’云,?！鞭r(nóng)歷九月，為“菊花山”。畦菊初放,，虎阜花農(nóng)已千盎百盂擔(dān)入城市,，居人買為瓶洗供賞。為了招徠游客,，將盆菊堆疊成多種造型號為“菊花山”,。如今，蘇州的園林內(nèi)或街頭擺花,，其濫觴即出自“菊花山”,。
　　游人在山塘街賞花時，婦女和女孩有戴花習(xí)俗,，稱為“鬢邊香”,。席振起《簪花》：“鬢邊香比粉香深，白似銀裝黃似金,?！贝禾欤靼酌?、草蘭,、薰蘭、玫瑰等花,；夏天,，佩金雀、石榴,、珠蘭,、梔子、茉莉等花,；秋天,，插鳳仙、建蘭,、菊花、橘花等花,；冬天,，戴山茶、蠟梅,、桔梗等花,。“城市富人好游冶,，看花不是種花者,。”石韞玉的《山塘種花人歌》，道出了山塘賞花的另一種風(fēng)情,。歌詠山塘的民歌《姑蘇風(fēng)光》,，吟唱了山塘的十二月民俗風(fēng)情。其中,，“花情”居然占據(jù)了十席,，分別為：梅花、玉蘭,、桃花,、薔薇、牡丹,、荷花,、桂花、菊花,、芙蓉和臘梅,。山塘賞花習(xí)俗之盛，由此可見一斑,。
　　明代,，蘇州已成為花卉業(yè)輻射全國的最大集散中心。于是,，蘇州建起了外地罕見的花神廟,。僅在虎丘山塘，就有五座,。它是花農(nóng)祀花神和賽愿,，交流種花技藝的場所?！痘⑶鸹ㄉ駨R記》：“花神廟在虎丘云巖寺之東,，試劍石左?！彼牖ㄉ?，為清代著名園藝家，蘇州人陳維秀,。該廟建于清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規(guī)模頗大：“立廟殿三楹，環(huán)西廊,，有庭有堂,，蒔雜花，蔭以秀石,?！绷硪蛔ㄉ駨R在桐橋,。此廟建于明洪武年間，所祀花神姓李,，并被冥封為永南王,。廟內(nèi)正殿中央端坐李氏花神像，兩邊為主司每月花事的十二月花神,。蔡云《吳歈》：“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期一半春。紅紫萬千披錦繡,，尚芳點綴賀花神,。”農(nóng)歷二月十二日百花生日,，游人都要進(jìn)花神廟,，在神像前供上壽桃壽糕、豬頭三牲,，各色干鮮果品,，焚香點燭，叩頭祝?；ㄉ裣烧Q,。然后，在廟內(nèi)喝壽酒,，請?zhí)妹獞?。入夜，眾人手提花燈,，抬了花神在虎丘山塘巡游,，此為“花神燈會”。現(xiàn)在,，虎丘花神廟遺址尚在,。后墻原砌有花崗石浮雕八仙圖，現(xiàn)已移至古城內(nèi)羅漢院雙塔旁陳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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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指甲：吳地民俗歷史長

　　其實,，染指甲也是一種民間花俗。它的歷史源遠(yuǎn)流長,，吳地女子對此更情有獨鐘,。那時染指甲的原料，不是現(xiàn)在所使用的化工產(chǎn)品,，而是一種取自大自然的天然植物。這種沒有污染的生態(tài)花卉,，名叫“鳳仙花”,。它是一年生草本花卉，品種豐富，有白,、粉紅,、紅、雪青,、玫瑰紅,、紫紅等?；ㄆ诹涟嗽?。唐代武則天的女官上官婉兒品評佳卉36種，鳳仙名列“十二婢”之首,。因為她們“嫣紅賦翠,，宛如介事小環(huán)”。
　　鳳仙花其名多變,，頗具傳奇色彩,，古代園藝專著多有記載。清代陳淏子《花鏡》云：“花形宛如飛鳳,，頭翅尾俱全,，故名金鳳?！泵鞔恼鸷唷堕L物志》載：“鳳仙,，號金鳳花?！泵耖g因其狀似古老的油燈,，又俗稱“燈盞花”。明代李時珍《本草綱目》：“宋光宗李后諱'鳳’,，宮中呼為'好兒女花’,。”明代科學(xué)家徐光啟《農(nóng)政全書》：“鳳仙花俗名'染指甲花’,?！?br>　　鳳仙花的作用，除了供人們觀賞,，主要用于女孩染手指甲,。上世紀(jì)五十年代，蘇州城里還流傳這種淳樸的民風(fēng),。那時的老宅,，多有庭院或天井。不少家庭都植有鳳仙花,，少則盆內(nèi)植幾株,，多者植于花壇,。郊外農(nóng)戶更在竹籬下成行栽植，鑲成一道絢麗的“花籬”,。入秋后,，采下帶露珠的紅色鳳仙花，放在陶盆內(nèi)加明礬少許搗碎成汁,，涂在無名指及小指上,。考究的,，染后用長條紅綢纏緊過夜,。如此涂抹三次，顏色不容易褪,。時間長的,，可保留至明年開春。據(jù)民間傳說,，老年人看了隔年紅指甲,，醒目不昏。如此看來,，它還起一定的保健作用,。
　　歷代文人墨客，對“染指甲”這一吳地民風(fēng)多有記載和歌詠,。清代顧祿在《清嘉錄》中,，列有“染紅指甲”這一條目?！痘ㄊ贰罚骸袄钣裼⑶锶論v鳳仙花染指甲,。”盡管書中對李玉英其人其事沒有具體介紹,，但在“美甲”方面,，她是可以稱為“美甲師”的。明代瞿佑《紅甲》詩云：“金盆和露搗仙葩,，解使纖纖玉有瑕,。一點愁凝鸚鵡喙，十分春上牡丹芽,。嬌彈粉淚拋紅豆,，戲掐花枝鏤絳霞。女伴相逢頻借問,，幾回錯認(rèn)守宮砂,。”把紅指甲比喻為“鸚鵡喙”和“牡丹芽”,，多么生動形象,。到了七夕,，吳地女孩更以染紅指甲為趣?！独バ潞现尽罚骸捌呦Γ倥畵v鳳仙花汁染指尖,?！逼呦κ侵袊摹扒槿斯?jié)”。利用“染紅指甲”這一淳樸的民風(fēng)民俗,，我們完全可以挖掘其文化底蘊,，開發(fā)出回歸自然的“鳳仙指甲油”，推出豐富多彩的“鳳仙活動”項目,。纖纖玉指,，染出吳地民間風(fēng)情的永恒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