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出自誰之手？

——霍金《大設計》讀后感

孫倩

摘要：《大設計》是霍金近十年的思想著作,，圍繞宇宙,、萬物、生命存在的意義,，解讀了最新宇宙學研究成果——M理論,，為我們展示了一個不需任何超自然作用的、在物理定律下自然發(fā)生的宇宙創(chuàng)生與演化圖景,，澄清了神學在“存在之謎”上對人的迷惑,，從而有助于人們樹立正確的科學世界觀，自覺運用科學理性的探索,，尋找幸福的生活,，對社會文化方面產(chǎn)生積極影響。本文主要分析了《大設計》為什么和如何闡釋“存在之謎”的,，論證其如何解釋M理論合理性以及帶給我們哪些啟示,，從而展示了霍金偉大思想于今日之意義。

關鍵詞：霍金,，宇宙觀,，大設計，科學理性

“為何是有非無,？宇宙何以存在,？我們何以存在？”——這是酷愛宇宙的霍金,，在《大設計》¹中要回答的“存在之謎”,。這本是個傳統(tǒng)哲學問題，也是關于宇宙,、萬物,、生命的終極問題，人類對它千百年來的追問,，從未停止過,。如今，科學家、哲學家與神學家來到三個領域的交匯處,，各自尋找答案：是誰創(chuàng)造宇宙和我們,？是誰“設計”了這一切？

這里,，我們將討論霍金為什么要解答這個問題,，他是如何解答的，他的答案給了我們哪些啟示,。

一,、      《大設計》旨在解釋——宇宙出自誰之手

1．令人類長久困惑的“存在之謎”

十幾年前，有兩本書風靡全球,，一本是《蘇菲的世界》²,，另一本是《時間簡史》³,。如今,，《大設計》又重現(xiàn)了前兩者的光景。

《蘇菲的世界》圍繞著“你是誰,？”“世界從哪里來的,？”問題，以偵探小說般的心情,，瀏覽了從柏拉圖以前一直到20世紀的整部世界哲學史,，其“喚醒每個人內心深處對生命贊嘆與對人生終極意義的關懷與好奇”，被翻譯成35種文字,，雄踞全球各國圖書銷售榜首,，被譽為全世界最易讀易懂的哲學奇書。

《時間簡史》則是“當代物理學家有關宇宙組成,、創(chuàng)生和演化的權威總結”,，“迷人而清澈……讓讀者獲得直接源泉學習高深科學的機會?！?/span>1988年以來,，被翻譯成40種文字，全球發(fā)行了1000多萬冊,，成為國際出版史上的奇觀,。只可惜，由于現(xiàn)代宇宙學理論本身的高度抽象性,，外行很難看得懂,。因此，有興趣的人多,，看懂的人少,。

從這類圖書的熱銷看，說明世人非常關注“存在之謎”問題，正如霍金在《大設計》開篇時指出：“我們怎么理解我們所處于其中的世界呢,？宇宙如何運行,？什么是實在的本性？我們中的多數(shù)人在大部分時間里不為這些問題煩惱,，但是我們幾乎每個人有時會為這些問題所困擾,。”(p3)而霍金與列納德·蒙洛迪合作寫就《大設計》的目的,，就是要從科學理論預言角度解答這個問題,。

2．             對“存在之謎”的千古追問與探尋

上述圖書的熱銷，是社會關注此類“終極問題”的文化反映,。電影作為另一種形式的社會文化載體,，也曾有過這類觀念問題的反映。如動畫片《獅子王》中的野豬蓬蓬,，夜深人靜之時,，仰望浩瀚星空發(fā)問：“那上面會有什么？”“我們?yōu)槭裁磿谶@里,？”這種借動物之口表達人思想的擬人形式,，表明了人類文化中，“存在之謎”的詢問是那么深邃久遠而重要,。

自古至今,，人類是怎樣解答這些疑問的呢？

最先的答案是神話傳說,，世界各古代文明中,，都有自己的創(chuàng)生神話，如中國的盤古開天地,、女媧摶土造人,；古希臘眾神之父宙斯等創(chuàng)造諸神并掌控世間一切?；艚鹫J為“古人對自然方式的無知,，導致他們去發(fā)明神祗對人類生活方方面面作威作福?！薄斑@些神顯得不可思議,，而人們被玩弄于其股掌之上?！?/span>(p13)

大約公元前五六百年前,，古希臘的科學家和哲學家，開始以全新的觀念看待置身其中的世界,，第一次把神排除在外,。對“存在之謎”的解答,，開始有所進步，出現(xiàn)了理性化的自然觀,，并有了人類居住在非宇宙中心的思想,。霍金認為：以泰勒斯的“自然遵循著一致的可被解釋的原則的思想”為標志,，“起始了利用宇宙概念來取代神權統(tǒng)治的長期過程,，而宇宙是由自然定律制約的，并按照我們將來總有一天能讀懂的藍圖創(chuàng)生,?！?/span>(p13)

到了中世紀，古希臘科學家的科學,，因其概念籠統(tǒng)模糊和將神作用混淆其中的局限,，又一次被神學觀念所代替，“存在之謎”只有神學的答案,。隨著上帝六日創(chuàng)世說作為宗教神學的基礎,，上帝創(chuàng)造宇宙萬物與人類，并控制和干擾世界一切的思想,，成為根深蒂固的社會信仰,、觀念和行為準則,，表現(xiàn)在思想文化和社會文化領域中,，如文學藝術、哲學,、科學,、倫理等等方面，認為自然定律也是上帝創(chuàng)造宇宙秩序的表現(xiàn),，科學,、哲學都是為上帝存在提供證明的，等等,。代表人物是神學理論家阿奎那和目的論物理學的思想家亞里斯多德,。神學的上帝創(chuàng)造宇宙萬物和控制世間一切的主張，一直作為傳統(tǒng)存在于人類文化的核心觀念中,，至今影響猶在,。

隨著文藝復興導致近代科學革命的發(fā)生，哥白尼的日心說,，伽利略和開普勒以觀測為基礎的天文學與物理學發(fā)現(xiàn),，以及后來的牛頓，在其前的物理學家理論發(fā)現(xiàn)之上集大成,，構建了牛頓經(jīng)典力學體系,。天文學和物理學取得了巨大成就,，并隨之改變了人們對宇宙的觀念?！按嬖谥i”有了不同的答案：地球是繞著太陽旋轉的,，并非宇宙的中心；物體的運動只要給定初始狀態(tài),，就會按照力學定律運動,，人們可以預知它的結果；因此,，宇宙世界就像一部大的機器,，按照自然規(guī)律有序地運行。

但是,，這種機械決定論的世界觀,，只是描述世界萬物如何運行的，而沒有解釋為什么能這樣運行,，當時的科學成就還回答不了：“宇宙是怎樣產(chǎn)生的,？”，“我們怎樣來得,？”因此當時,，很多深受基督教神學思想影響的科學家，理所當然地認為：那是上帝安排的,，包括自然規(guī)律的制定,。很多像笛卡兒、牛頓的科學家,，就給出了上帝的宇宙創(chuàng)始的角色,，認為是上帝頒布了自然定律，定律是上帝自身本性的反映,，上帝一旦讓世界啟動,，就不再管它了，牛頓“上帝為地球的第一推動力”是個代表觀點,，并且他們認為科學發(fā)現(xiàn)自然定律就是對上帝最好的證明,。當時的“存在之謎”答案，仍然是神決定論,，人還沒有從神的思想束縛中解脫出來,。

然而，天文學家拉普拉斯和哲學家康德的太陽系起源星云假說,，改變了上述情況,，他們運用自然規(guī)律就可以解釋太陽系的形成過程，認為地球繞日運轉不必加進上帝觀念,，因而使科學擺脫了神學束縛,，從而改變了人們那種神創(chuàng)造和控制一切的觀念,。霍金評價拉普拉斯,，是“清楚提出科學決定論的第一人”,，“給出宇宙在一個時刻的狀態(tài)，定律的完備集合完全確定其未來和過去,。這就刪除了奇跡或者上帝的主動作用的可能性”(p24),。

此后，由于拉普拉斯的宇宙觀念變革,，引發(fā)了哲學家對上帝的質疑聲不斷出現(xiàn),，代表人物，一是著名哲學家尼采,，他就斷言“上帝死了”,；另一是則是羅素，他的“我為什么不是基督徒”一文,，依據(jù)當時的科學發(fā)現(xiàn),，從理論上否定了上帝存在論的荒謬性。人們開始認識到,，上帝不過是以神秘來解釋未知,，并未真正解釋什么；宇宙是自然的宇宙,，不是神創(chuàng)的宇宙,，是按照自然規(guī)律運行的宇宙，不需要超自然因素,；,，人們可以理性地進行科學探索，發(fā)展更多的科學規(guī)律,，取得科學認識的成果。這些觀念逐漸成為人們的共識,。

隨著科學認識邊界的擴大,，原本用“上帝”這個神秘代名詞解釋的一切，逐漸得到自然規(guī)律的部分解釋,，由此,，上帝主宰一切、主導社會各個領域的思想,，不得不改變,。文化格局中，宗教觀念在很多領域讓位于科學,，一步一步退縮到信仰領域中,，不再成為社會政治文化的主流意識,，科學成為文化洪流中的主角。

但是,，關涉宇宙萬物,、地球和生命的起源問題，是目前科學的前沿問題,，在那里,，“存在之謎”并沒有解決，上帝仍然有用武之地,，在別人沒有根據(jù)不敢肯定的時候,，神秘的代名詞——上帝，就會擁有一種特殊的解釋權利,，它以絕對的確定性,，慰藉著人們因終極問題產(chǎn)生的疑惑與不安。

3．宇宙出自誰之手,？

隨著現(xiàn)代物理學的發(fā)展,，以量子力學和廣義相對論為基礎建立的現(xiàn)代宇宙學，提出了大爆炸宇宙模型,。是誰創(chuàng)造了宇宙,？需要一個超自然的智慧者（上帝）創(chuàng)造宇宙和我們嗎？“存在之謎”在科學探索的邊界,，又一次招來科學家,、哲學家和神學家聚頭，在科學與宗教的交叉領域里,，他們有著各自特殊的答案,。

以宇宙大爆炸模型建立起的當代宇宙學，其模型與理論過于抽象,，非一般專業(yè)人士所能理解,，而且深刻改變著人的直觀經(jīng)驗和常規(guī)思維，也改變著對世界的觀念,。因此,，每個人對它的理解會產(chǎn)生不同。例如,，一般人會從字面上直觀理解為：宇宙大爆炸,，就說明宇宙有個開端，從無到有,，時間從零到現(xiàn)在,。

誰點燃了這個爆炸過程？誰讓生命存在的,？神學家的答案：宇宙出自上帝之手（或者是與上帝同義詞的“特別的智慧者”）,。因為中世紀著名神學家圣·奧古斯丁說,，“時間是上帝創(chuàng)造的世界的一個性質，時間在創(chuàng)生之前不存在”（p42）,，因此,，大爆炸正好證明了上帝存在?！爸悄茉O計論”者認為：我們的宇宙之所以能夠使生命存在,，是有使我們能夠存在的一套特別的自然定律和物理常數(shù)，這些好像是專門設計過的,，因此,，肯定存在一個智慧設計者，將宇宙的一切都設計好了,?！霸O計”這個詞匯是當今社會宇宙觀念中非常時髦的詞匯，某些人代指神意——上帝有意為之,。

而許多像霍金這樣的物理科學家,，認為這些觀點是對宇宙大爆炸理論的誤解或曲解，大爆炸并沒有證明上帝的存在,，宇宙萬物和生命的演化過程,，也并不需要什么“智慧者”的“特殊設計”。宇宙是在物理定律之下自然創(chuàng)生的,，并按自然定律運行,。宇宙完全出自自然之手，不需要超自然因素——上帝或“智慧設計者”,。

在《大設計》中,，霍金認為，繼量子力學,、廣義相對論以及粒子物理,、弦論之后，M理論是宇宙學最新的理論,，也可稱為“萬物理論”,。它是“一族不同的理論，其中的每一種只在物理場景的某一范圍很好地描述觀測”(p6),，是“把我們引向宇宙以及我們在其中的位置的最新圖像，這種圖像和傳統(tǒng)的,、甚至與僅一二十年前我們畫出的圖像都大相徑庭,。”(p3)例如,，M理論的11維宇宙時空中,，時間只是其中1個維度,，而且在宇宙創(chuàng)生時的物理時空中，時間維度和其中的7個空間維度在物理定律推演下被自動消除了,?；艚稹耙庾R到時間像空間那樣行為呈現(xiàn)了新的選擇。它不僅排除了對宇宙具有開端的長期爭議,，而且意味著宇宙的起始由科學定律來制約,，而不必由某種神來啟動（p117）” 。

4．霍金的宇宙圖景及其理解

霍金在第一章“存在之謎”結尾中說：“根據(jù)M理論,，我們的宇宙不是僅有的宇宙,。相反地，M理論預言,，眾多的宇宙從無中創(chuàng)生,。它們的創(chuàng)生不需要某種超自然的存在或上帝的干預。毋寧說,，這些多重宇宙從物理定律自然地發(fā)生,。它們是科學的預言。每個宇宙在后來,，也就是說,，在像現(xiàn)在這個時刻，即在它創(chuàng)生許久之后,，具有許多可能的歷史和可能的狀態(tài),。這些狀態(tài)中的大多數(shù)完全不像我們觀察到的宇宙，完全不適宜于任何生命形式的存在,。只有非常少的可讓像我們這樣的生物存在,。因而，我們的存在從這個大量集合中只選取出那些和我們存在相協(xié)調的宇宙,。盡管在宇宙的尺度下,，我們是弱小和微不足道的，然而這使我們在某種意義上成為萬物之靈,?！保?/span>p7）

這段話可通俗理解為：第一、可能有很多的宇宙存在,，物理定律使它們從無中自然創(chuàng)生,，不用超自然的力量或上帝干預；第二,、宇宙創(chuàng)生后的存在狀態(tài)又有很多可能性,，其中有的能使生命存在，有的則不能；第三,、我們現(xiàn)在的宇宙是眾多宇宙和創(chuàng)生后眾多狀態(tài)中的一個,，其運行的自然定律和物理常數(shù)，碰巧能使我們存在,，才得以觀察到今天的存在,。（如果不是這樣，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在這里討論了）第四,、由于上述三條,，因而我們只是眾多宇宙中碰巧的一個，不是特殊的存在,，既沒有誰專門創(chuàng)造過,，也沒有誰特定設計過，一切都在自然定律運行之中存在與發(fā)生,。即使我們是萬物之靈,，但在浩瀚宇宙中也是微弱的、普通的,。

由此我們可以看出,，霍金對宇宙、萬物,、生命存在意義的理解是純粹的自然主義的,，沒有任何超自然因素。

二,、《大設計》如何解讀宇宙,、萬物、生命存在意義的

1．《大設計》取名的隱喻——是自然如此而非上帝設計

看到《大設計》書名,，就會勾起人內心深處的疑問,，世界怎樣來得？科學家發(fā)現(xiàn)了世界的奧秘——自然定律,，表明宇宙是那么的有秩序,，就像被什么設計過似的。到底是誰設計了我們,？是上帝,，還是自然本來如此？這種疑問常被提起,，因而智能設計論者近十幾年非?；钴S。

霍金在書最后也用“大設計”一詞,，那是一種評論新宇宙理論價值時的激動,，他指出:“M理論是愛因斯坦希望找到的統(tǒng)一理論。我們人類——我們自身只不過是自然的基本粒子的集聚——已經(jīng)能夠這么接近理解制約我們和我們宇宙的定律,，這一事實就是一項偉大的勝利,。”“如果該理論被觀測所證實,，它就將是長達3000年以上智力探索的成功終結,。我們就將找到大設計?！?/span>(p154)他這里的“大設計”不是神學所講的超自然神秘“設計”,，而是為尋找一種宇宙規(guī)律的統(tǒng)一理論——一組可以解釋觀測到的宇宙現(xiàn)象的自然定律。他沿用傳統(tǒng)神學解答終極問題時的“設計”一詞,，恐怕正在于要表達,，他運用科學方法得到的預言，否定了“超自然的神秘設計”的說法,，是他對上帝特殊含義的詮釋,，是一種否定的隱喻。這也算是對《大設計》取名寓意的一種理解罷,。

2．《大設計》解讀了什么問題——科學理性的光輝

《大設計》全書圍繞宇宙,、萬物、生命存在意義,，一步步解讀M理論到底什么含義,。霍金以“存在之謎”,、“定律規(guī)則”,、“何為實在”、“可擇歷史”,、“萬物理論”,、“選擇宇宙”、“表觀奇跡”和“偉大設計”的八章內容,，闡釋了千百年來人類的終極疑問和傳統(tǒng)哲學問題——是誰創(chuàng)造了宇宙和我們,，成為現(xiàn)在的一切；并分析了為何這樣的“萬物理論”是合理的,。

（1）   合理性問題是如何提出的,？

霍金科學版本的宇宙創(chuàng)生故事，是根據(jù)M理論作出的科學預言,，它超出了我們傳統(tǒng)文化觀念和直觀經(jīng)驗的理解,，也改變了人們常規(guī)的思維模式（即從過去走向未來的“從底向頂”的思維方式，轉變?yōu)閺默F(xiàn)在推論過去的“從頂?shù)降住钡乃季S方式）,。關鍵是,，M理論預言，宇宙完全是自然而然的，排除了上帝這一神秘因素,。

當然,，表明一種態(tài)度很容易，但靠什么支持這些,，則必須拿出根據(jù),。那么，我們憑什么相信M理論是合理的呢,？這直接導致我們?yōu)槭裁匆嘈趴茖W定律或自然定律的追問,。因為有人就曾質疑過科學的客觀合理性，認為“自然定律”都是科學家的理論假設,，是一種“人為的建構”,；另外，這些人愿意相信宇宙的秩序性,，是作為科學大廈支柱的觀念,；而上帝卻是定律規(guī)則的制訂者，因此,，“上帝制定秩序”這一觀念早就鑲嵌在科學理論大廈之中了……從而得出科學也需要宗教指導的結論,。

情況到底怎樣呢？

霍金解決這個問題的思路是：第一步,，通過人們對自然規(guī)律（以自然定律表達）的認識過程和理解,，闡明現(xiàn)代意義下的自然定律的合理性；第二步,，以科學發(fā)展至今有效的自然定律及其理論模型,，來闡述現(xiàn)代科學所使用的解釋方式——依據(jù)模型實在論的合理性；第三步,，解讀M理論是綜合當前前沿的科學理論（量子場論,、粒子物理、廣義相對論,、弦論等）,，來闡釋現(xiàn)代宇宙觀的理論，其合理性是繼承了這些理論的合理性,。這個論述過程,，充分顯示出科學理性的光輝與力量。

（2）認識與理解自然規(guī)律——多么曲折艱難的過程

人類思想因對自然規(guī)律認識與理解,，而不斷獲得進步,。對這一過程的論述，是霍金闡釋M理論合理性的邏輯起點,，我個人認為,，這是霍金《大設計》的一個精彩之處,。霍金的基本思想路徑如下：

第一,，闡述古希臘愛奧尼亞人的科學,，提出自然定律問題。

霍金贊賞古希臘時期一種自然觀——“自然可通過一般定律得到解釋并且歸結為簡單的一族原理”,。他認為是泰勒斯提出了“自然遵循著一致的可被解釋的原則的思想”,，而且列舉了“最早通過自然定律而非神學或神話，解釋自然現(xiàn)象的人們”：如最早用數(shù)學表達的畢達格拉斯,；發(fā)現(xiàn)杠桿定律、浮力定律,、反射定律阿基米德,；由觀測和理性看到宇宙具有內部秩序的阿那克西曼德；提出原子論的德謨克里特等,?；艚鹛貏e提到阿里斯塔克，第一個提出“我們只不過是宇宙中的普通棲息者,，并非存在于它的中心而優(yōu)越的成為特殊生物”(p16)的觀念,。霍金認為“愛奧尼亞人關于宇宙不是以人為中心的觀念是我們理解宇宙的里程碑”(p17),。這是人類運用理性,、擺脫神束縛的開始。

第二,，闡述人類思想道路上發(fā)生的第一次曲折,。

霍金認為古希臘科學家的思想后來被淹沒，是因為他們的理論并“不作為實踐驗證的目標”,，所以不夠現(xiàn)代科學的“格”,；而且“在人和物理的定律之間也沒有清楚的區(qū)分”，“經(jīng)常把普適的人類行為規(guī)則——如崇尚上帝以及服從父母,，包括到自然定律中”,，“經(jīng)常以法律的術語描述物理過程，并且相信它們被實施的,?！?/span> 亞里斯多得拋棄了科學所要求的、觀察自然的基礎方法和實際行為,，而是以純粹的“理性”,，建立起“目的論”的物理學，只關注自然“為何行為”,，不關心“如何行為”,，認為一切之所以發(fā)生都是為上帝的“喜好”,。而這個傳統(tǒng)繼續(xù)影響了許多世紀的思想家們，產(chǎn)生“自然定律必須被有意服從的觀念”(p17),。

13世紀早期基督教哲學家托馬斯·阿奎那采用這個觀點,，并利用它來論斷上帝的存在，奠定了宗教統(tǒng)治整個中世紀的理論基礎,。當時,，“拒絕宇宙中性的自然定律制約的觀念”，“拒絕人類在宇宙中不占優(yōu)勢地位的觀念”,，認為“宇宙只是上帝的玩具小屋,，而宗教是遠比自然現(xiàn)象更有價值的研究對象”，成為當時社會的主要的宇宙觀念,。同時,，“自然遵循定律的思想”被認為“應當予以譴責”，“因為那與上帝的萬能相沖突”(p19),。人類的思想重新壓抑在神的框架之下,，在理性道路上出現(xiàn)第一次曲折。

霍金也客觀地分析到：“古代精確測量和數(shù)學計算是困難的”,，“直到16世紀之前等號和能計時到秒的鐘還未出現(xiàn)”(p18),。我們現(xiàn)在可以理解到，在沒有觀察自然手段和數(shù)學表述的科學條件時,，人們的思想步伐也只能停止于幻想與思辯中,，而不可能發(fā)展到近代科學。

第三,，闡述“17世紀出現(xiàn)了自然定律的現(xiàn)代概念”

近代科學以哥白尼日心說為開端,，到了17世紀出現(xiàn)了自然定律的現(xiàn)代概念。自然規(guī)律作為一種反映物質世界本質的客觀存在,，以自然定律的形式來表述,，說明宇宙自然秩序是有規(guī)律可循，是可以得到重復觀測和檢驗的,，同時,，可以有效地預言將來結果，并得到進一步檢驗,。自然規(guī)律不是籠統(tǒng)的模糊的,，而是可以使用概念和術語以定律的數(shù)學方程進行準確的表述。使用現(xiàn)代意義的自然定律概念的,，開普勒是第一個,；發(fā)展以觀察和實驗為科學方法的，伽利略是第一個,，他由此發(fā)現(xiàn)了大量定律,，并提出兩個重要原則：觀測是科學的基礎,，科學的目標是研究存在于物理現(xiàn)象之間的定量關系；笛卡兒第一次明確并嚴格表述了自然定律的概念：所有物理現(xiàn)象都受定律制約,，這些定律在所有時間和所有地方都有效,，服從這些定律并不意味著運動物體具有精神，只要給出初始條件,，物體按照規(guī)律運動,，可以準確預測物體運動的結果；牛頓在力學,、天文學和光學方面的突出成績,，使經(jīng)典物理學逐漸成為包含當時很多物理現(xiàn)象與規(guī)律的知識體系，其中三大定律和萬有引力定律很好地解釋了當時的宇宙觀測結果,。

第四,，闡述人類思想認識的第二次曲折，上帝還保留在“存在之迷”中,。

科學取得的巨大成就，導致人們繼續(xù)理性思考的增長：既然物理現(xiàn)象變化的背后,，總能找到自然運行的規(guī)律,，那么誰來制定這些自然定律？霍金認為：“隨著重新相信存在自然定律,，人們試圖將那些定律和上帝的觀念相調和”,。如前已述笛卡爾、牛頓等科學家的觀點,。實際上,，上帝仍擁有宇宙自然規(guī)律的創(chuàng)造與控制權，上帝仍自“存在之謎”領域中,。

第五,，闡述人類思想擺脫神學束縛的第二個里程碑。

太陽系起源的星云假說,，讓拉普拉斯徹底地拋棄了上帝,，提出了科學決定論?；艚鹪u價拉普拉斯：他“給出宇宙在一個時刻的狀態(tài),，定律的完備集合完全確定其未來和過去。這就摒除了奇跡或者上帝的主動作用的可能性”,。他“通常被認為是清楚地提出科學決定論的第一人”,。(p24)拉普拉斯的科學決定論，奠定了今后科學發(fā)展的思想基礎,，是人類思想史上擺脫神學束縛的第二個里程碑,。

第六,，闡述怎樣理解自然定律的探索過程，認定自然定律的合理性,。

自然定律作為最合理的自然解釋,，經(jīng)過近代科學發(fā)展，得到普遍認同,。但怎樣理解卻認識不同,。霍金在如何理解自然定律方面,，用了好大篇幅描述了科學家,、哲學家和神學家，以不同方式討論的三個重要問題：“定律的起源是什么,？”“定律存在任何例外即奇跡嗎,？”“是否可能只存在一族定律？”（P24）目的是闡明理解自然規(guī)律的過程是多么復雜與曲折,。傳統(tǒng)答案是相信基督教神學的答案——定律是上帝的杰作,，而霍金認為“這只不過是將上帝定義為自然定律的化身”，“利用上帝來回應第一個問題,，只不過是用神秘來取代另一個而已”,。（p23）“本書依據(jù)科學決定論的概念，對第二個問題的答復是,，不存在奇跡或者自然定律的例外,。”(P27)他非?？隙ǖ卣J為,，沒有“奇跡”發(fā)生，包括人的自由意志在內,。自然可以自我調整,，因此不用神的干涉就足以解釋它為何維系至今。而處理像人有自由意志這樣復雜問題,，人們采用了有效理論的方法,。

至于認定自然定律的合理性，霍金說“不管是亞里斯多得還是柏拉圖,，正如笛卡兒以及后來的愛因斯坦都相信,，自然的原理因出于‘必然性’而存在，也就是說,，因為它們是僅有的邏輯合理的規(guī)則”,。這是人們經(jīng)過千百年探索的結論，是人類理性運用和選擇的結果,。承認定律規(guī)則的合理性是人類思想又一次進步,。

霍金之所以回顧這個歷史過程，實際上在體現(xiàn)科學理性,，在人類思想發(fā)展中如何不斷生長,，如何在推動人類文明進程中顯示出偉大力量,。他以科學的歷史觀，毫不回避地分析了人類思想發(fā)展的曲折與反復,，即受歷史局限,、觀測與數(shù)學手段的局限，科學出現(xiàn)重新回到神學制約中,，或受到神學思想不同程度的干擾,。提示我們：人類思想發(fā)展過程只能通過一個開放的、無止境的科學探索過程,，才能突破歷史的局限,，以科學理性代替神秘信仰,。

宇宙創(chuàng)生問題在神學解釋中，是上帝的“創(chuàng)世紀”,，這只是神奇故事的描述,，沒有解釋為什么會是這樣、誰又創(chuàng)造了上帝的問題,。從本質上講,，以上帝作為解釋,，是以神秘解釋神秘，實際是什么也沒有解釋,。人們疑惑時,，一句“上帝安排的”，要么是種無奈,，要么是種懶惰,。因為，上帝擋住了思索的道路,，人們不再深究了,，也就阻斷思想的進步了。但是,，不解釋不等于問題不存在,。發(fā)展至今的M理論，卻是人們科學理性不斷思考的結果,，對“存在之謎”的最新解釋,，也是科學探索的最近結果。

（3）M理論的合理性

第一,，它遵循科學決定論原則,。霍金以對此番曲折過程的追憶,，說明了人類是如何從千百年的蒙昧走向理性的澄明,，認定了自然規(guī)律控制著宇宙秩序和運行，得到的是科學決定論而不是神干涉論的結論,。并認為“事實上,，它是現(xiàn)代科學整體的基礎，是貫穿本書（《大設計》）的一個重要原則,。如果一個科學定律,，只當某種超自然的存在決定不干擾時才成立，則不成為科學定律,?！保?/span>P24）這既表明M理論作為科學的自然定律有其合理性，又表明了霍金純粹的科學理性態(tài)度——把超自然因素排除在自然定律之外,。

第二,，它使用的依賴模型實在論，是經(jīng)科學史成功檢驗并傳承下來的方法,，其理論具有開放的探索與檢驗的特征,。回顧400來年的物理史，以質點,、點電荷,、理想氣體、簡諧波等理論模型等,，以各種相互作用力和場的概念,，成功地建立起的經(jīng)典物理學大廈，很好地解釋了宏觀低速運動的物理現(xiàn)象,，也就是我們的日?，F(xiàn)象。而隨著以原子結構（電子云和原子核）模型建立的原子物理學,，我們進入到物質微觀高速運動領域,，依賴諸如夸克等粒子模型，建立起量子物理,、粒子物理乃至現(xiàn)代宇宙學,，成為科學理論大廈新近的部分，它們能夠很好解釋現(xiàn)代科學儀器——回旋加速器和哈勃天文望遠鏡——所觀察的微觀世界與宇觀世界的現(xiàn)象,。M理論則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綜合現(xiàn)有的有效理論,，描述了宇宙創(chuàng)生與演化的圖景，而且解釋了我們已經(jīng)獲得的天文觀測結果,，它的科學預言還將繼續(xù)接受新觀察的檢驗,，直到大量違背預言的事實出現(xiàn)，又有新的理論替代為止,。M理論的這種客觀性與探索性也體現(xiàn)了一個科學理論的合理性,。

三．《大設計》改變了什么——給我們的啟示

1．《大設計》帶來宇宙觀的新變革——從根本上排除了上帝

涉及到宇宙和物質粒子的本質時，天文學和物理科學每一次重大發(fā)現(xiàn)都給人類文化帶來震撼,。哥白尼的日心說,，曾經(jīng)是自然科學從神學中解放出來，康德和拉普拉斯關于太陽系起源的星云說,，在18世紀形而上學的自然觀上打開了第一個缺口。以廣義相對論和量子力學為基礎的現(xiàn)代宇宙學,，改變了自牛頓以來經(jīng)典物理學構造的平直無限的宇宙時空觀,，空間因引力而彎曲，時間因速度變慢,，無論是微觀的還是宇觀的粒子具有波粒二象性,，且出現(xiàn)時間和位置不確定性，而大爆炸理論則表明宇宙有一個起點,，宇宙有了演變的歷史,。這些對人們永恒的確定性的觀念產(chǎn)生沖擊。現(xiàn)在，霍金的宇宙觀念中,，多重宇宙和可擇歷史,，以及宇宙創(chuàng)生時拋棄了與上帝有關的時間因素，重新出現(xiàn)了一個宇宙世界圖景,，并在終極問題上完全擺脫了神學束縛,，剝奪了上帝盤踞的最后領域。由此世界觀,，我們傳統(tǒng)文化中核心觀念,，也將會改變，必然帶來文化與社會的影響,。

2．《大設計》的社會文化意義——鼓勵科學理性的增長

人是有意識使用概念而采取行動的萬物之靈,，支配我們行為的是由一系列概念組成思想觀念，觀念是構成社會文化的基礎要素,。其中關于宇宙的觀念是人類社會文化中的核心觀念之一,，它是關于宇宙天地運行規(guī)律的世界觀念，在人們的思想觀念體系中占有重要地位,，成為影響社會文化的思想基礎,。在當今世界文化中，傳統(tǒng)的超自然信仰觀念和現(xiàn)代科學文明的世界觀并存,。

古希臘產(chǎn)生了科學萌芽的自然觀,，拉普拉斯科學決定論的思想，是人類兩次擺脫神的束縛的里程碑,。人們根據(jù)天文學成果,，認為宇宙廣大無垠，由各大星團,、星系,、恒星、行星,、衛(wèi)星等等按照不同層次有序地運行,，并且我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很多宇宙行星運行自然規(guī)律。我們地球只是太陽系中有生命的行星,，不是宇宙中心,。對宇宙、地球和生命的科學認識,，也讓我們知道它們經(jīng)歷了不斷演化的過程,。這就是對宇宙世界的一般觀念。在此基礎上,，人們對上帝的認識,，從它是解釋和控制一切的神圣信仰，轉變?yōu)椴辉俑缮嫖覀冇钪婧臀覀內粘Ｉ畹膫鹘y(tǒng)偶像。

因此,，在近代社會文化中,，由于科學不斷取得成就，提高了人類的認識自然和改造自然能力,，在人類社會生活中發(fā)揮越來越重要作用,，其社會地位越來越高，崇尚科學和理性越來越成為主流的社會意識,，科學的世界觀影響了社會行為和價值取向,，越來越多的人傾向過世俗化的非宗教的生活。在社會文化格局上,，科學文化越來越占據(jù)重要地位,。而宗教信仰的地位下降，逐漸退居到社會文化生活的次位,，成為傳統(tǒng)文化的一支,。

然而，從上個世紀60～70 年代開始,，新時代運動和新宗教運動在西方國家普遍興起,，復興宗教信仰的蒙昧主義、宣傳超自然現(xiàn)象的神秘主義,、否定科學的后現(xiàn)代主義等形成三種思潮,，在社會與公眾中產(chǎn)生巨大的影響，對現(xiàn)代科學產(chǎn)生懷疑乃至否定態(tài)度,，重新點燃了宗教信仰的狂熱,，激烈地挑戰(zhàn)了現(xiàn)代文明的科學理性。美國“智能設計論”（相信有位特殊的智慧設計者設計了宇宙使我們存在的觀點,，實際上是神創(chuàng)論的翻版）問題爭論幾十年,，引發(fā)了多場官司，就是一個真實的案例,。近一二十年,，現(xiàn)代世俗人文主義者和中國無神論者，針對全球三種思潮流行情況,，呼喚開啟一場新的啟蒙運動,，讓科學理性重新回到現(xiàn)代文化的主位，鼓勵人們以科學的世界觀去判斷行事,，過非宗教（或無神）的生活，依靠科學尋找人類現(xiàn)實中的福祉,。

到底是繼續(xù)走科學探索道路,，還是重新回到蒙昧與神秘的信仰老路上呢,？

霍金《大設計》的答案,，從科學預言角度,，回應了近些年神學的聲稱，特別是在終極問題上主張上帝和“智能設計者”作用的問題,。這些問題又涉及到科學與宗教關系的討論背景。因為近30年來，隨著現(xiàn)代宇宙學提出的問題,，國內外學者對科學與宗教關系問題研究形成一股熱潮，從歷史和現(xiàn)實的角度進行研究的組織和學者,、論文與著作,、課程與會議都成激增勢態(tài)。問題聚焦在“大爆炸宇宙模型是否證明了上帝,？”,，“是否存在一個設計了我們的智慧者？”,，“科學與宗教是否能融合,？”，“宗教能否指導科學,？”這些都是在回答“存在之謎”中產(chǎn)生的,。

這些問題成為備受公眾關注的實際問題，神學答案直接為世界范圍內流行的三種思潮提供了理論基礎,。因此,，已在學界引發(fā)了激烈的爭論，神學家,、科學家和哲學家都參與其中,，各說各的話?；艚鹄碚擃A言的宇宙起源,、萬物生成、生命存在意義的世界觀念,，在理論上,，以一種純粹的自然主義的無神論的態(tài)度，澄清了神學迷惑,，廓清人們認識的迷霧,，把科學與宗教問題關系的討論引到更加理性的科學道路上，消弱了那些主張狂熱信仰的理論底氣,，令那些變相推行“神創(chuàng)論”的“智能設計論”,、“宗教指導科學”的鼓吹者和支持者非常失望。同時,，霍金的答案為公眾提供了更多的知識上的參考,。

霍金沒有上帝和智慧者設計的理論預言,，會改變傳統(tǒng)信仰的世界觀念嗎？我們拭目以待,。因為宇宙世界的觀念作為文化內核的觀念,，將影響一系列原有的觀念，包括信仰觀念,，繼而影響人們在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在社會輿論上，霍金的理論預言有益于科學理性的增長,，有益于無神論的聲音,。而霍金本人通過《大設計》，正在發(fā)揮這方面的科普作用,，這是這本書在影響社會文化觀念上的一大貢獻,。

四、評價

《大設計》圍繞理解生命,、萬物和宇宙存在的主題,，展示了一幅宇宙創(chuàng)生與演化的新場景；以科學的語言,，回答了“存在之謎”,；以獨特方式，表達了他對上帝含義的理解,，澄清了神學的迷惑,。像這樣科學探索宇宙起源的著作，在當今圖書市場上鳳毛麟角,，相對近年無神論宣傳著作稀少,，而大量翻譯介紹神學論著的狀況，它是彌足珍貴的,。

《大設計》無論是在知識內容上,，還是在思維方法上，都給了我們新的啟迪,。它以巨大的歷史跨度,，展示了人們孜孜不倦地追問“存在”的本質與意義的思想道路，闡述了人類文明之所以進步,，是因為進行了不懈地對自然的探索,，從而逐漸形成對宇宙生成的科學判識，這個過程彰顯了科學理性的光輝與力量,。他闡述宇宙和我們存在意義的自然結論,，表明了宇宙創(chuàng)生與演化不必祈求上帝?；艚鹜ㄆ裱丝茖W決定論的原則,，對讀到此著作的公眾樹立科學的世界觀,，會有所裨益。相信《大設計》對公眾的科學態(tài)度以及全球世俗化的輿論,，會有正面的積極影響，對學界中某些鼓吹神秘與信仰的狂躁起到降溫作用,。

拜讀《大設計》后,，不禁令人感嘆，史蒂芬·霍金表達其卓越科學思想時,，思維邏輯如此縝密,；而闡釋艱澀難懂的宇宙學知識時，其形象的比喻是如此之生動,。他作為當代偉大思想家之一,，其深刻的思想內涵和表現(xiàn)手法上的特殊才華，在《大設計》中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這是一部難得的科學世界觀和科學理性精神的普及讀本,。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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