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斗彩在瓷器史上的巔峰地位,，自然與成化皇帝的品位與喜好密不可分。成化帝朱見深是個苦命人,，也是最具傳奇色彩的皇帝之一,。雖生在帝王之家，但他的童年卻生活在隨時被殺掉的恐懼之中,，好不容易挨到繼承皇位,，卻無比依戀大他17歲的宮女，甚至放任她去殺掉自己的一個個孩子,。中國歷史上的這一段“成化畸戀”,，其離奇曲折、驚心動魄堪比任何一部文學(xué)戲劇,。 

  
　　提到古瓷器中的斗彩,，許多人自然會想到明代成化斗彩雞缸杯，它的名氣最為響亮也彌足珍貴,。1949年,，香港大收藏家仇炎之先生揀了個大漏，以1000多港幣買了一對成化斗彩雞缸杯,，一時傳為藏界美談,。1980年，仇先生逝后,，他的這一對兒小杯卻掀起了收藏界的驚天巨浪,。當(dāng)年，他的后人將它們送上香港蘇富比拍賣會,，結(jié)果一只拍了418萬港幣,，另一只拍了528萬，刷新當(dāng)年中國瓷器的成交紀(jì)錄,。后來,，528萬的那只被大英博物館收藏，而另一只在1999年的蘇富比拍賣會上以2917萬港幣成交,，再一次刷新當(dāng)年紀(jì)錄,，成化斗彩名聲大噪，成為歷代官窯之魁首,。人們對它熱捧到什么程度,？即使是一件殘品的成化斗彩天字罐（底款為一青花“天”字），也在2001年倫敦蘇富比上拍出合人民幣1130萬的高價,。 


　　然而,，雞缸杯也好，天字罐也罷，它們存世量還不算太少,，雞缸杯在故宮就有20多件,，臺北故宮也有收藏。成化斗彩中最為珍罕的是大收藏家孫瀛洲先生捐獻(xiàn)的三秋杯,，全世界只此一對,，絕無二雙，比雞缸杯還要珍貴,，堪稱故宮博物院的鎮(zhèn)院之寶,。 
  

     孫瀛洲大義獻(xiàn)寶 


　　20世紀(jì)40年代的一天，日偽統(tǒng)治下的北平城里,，40來歲的“孰華齋”古玩店老板孫瀛洲急匆匆趕到安定門外的后門橋,。由于兵荒馬亂生意蕭條，一家當(dāng)鋪要關(guān)張,，想把貨底子拋了還債,。孫瀛洲正是聽了消息趕去看貨的。后門橋離紫禁城的北門神武門不遠(yuǎn),，而且附近還有不少王府，一些王府的人和宮內(nèi)當(dāng)差的會拿些寶貝來這里當(dāng)賣,，尤其是清末,，王朝衰落，不乏偷了宮里府里東西的在此銷贓,，這里興起了一批古玩店,，生意非常好。 


　　孫瀛洲來到當(dāng)鋪后,，一眼便相中了一對寶貝,，他當(dāng)即認(rèn)定這是從宮里流出來的絕世精品。視寶如命,，“每星期只吃一回豬肉”的孫瀛洲愣是咬著牙花40根金條將它收入囊中,，這對寶貝便是日后名震天下的國寶——成化斗彩三秋杯。 


　　孫瀛洲（1893-1966年）原來是河北冀縣農(nóng)民,，1906年來到北京,，在硬木家具店、古玩店里當(dāng)了十幾年的學(xué)徒,，1923年他在北京東四南大街開辦了“孰華齋”古玩店,，專營古董的收藏與買賣，是遠(yuǎn)近聞名的大收藏家,、鑒定家,。故宮陶瓷鑒定大師耿寶昌當(dāng)年就曾在孰華齋學(xué)徒10年。孫瀛洲喜獲珍寶三秋杯后，常常一個人在屋里把玩,，連老婆孩子也甭想看一眼,。追憶這段往事，孫老的兒子孫洪琦笑著說：“自從這對杯子來到我家,，父親經(jīng)常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吃飯時我母親要叫上三五遍，父親才不情愿地來到飯桌旁,。母親經(jīng)常對我們抱怨說：‘你爹著了魔了’”,。 


　　1949年北平解放后，時任市長的彭真,，慕名經(jīng)常到孫瀛洲的古玩鋪里欣賞寶貝,。時間久了，孫瀛洲才拿出三秋杯請彭真分享,。彭真贊不絕口地說：“這可是國寶?。　睂O瀛洲當(dāng)即表示,，愿將珍品捐獻(xiàn)國家,。彭真稱贊他說：“您真是一名開明紳士?！痹缭?950年,，孫瀛洲就為支援抗美援朝捐出一批珍貴文物義賣，將籌款全部捐給了國家,。不過那次他沒舍得將三秋杯拿出來,。形勢比人強(qiáng)，從1955年開始公私合營進(jìn)而對資產(chǎn)階級的社會主義改造如火如荼,，大收藏家張伯駒把用生命換來的無價之寶《展子虔游春圖》,、《平復(fù)帖》捐給了國家，孫瀛洲則捐得更徹底,。1956年的一天晚上,，吃過晚飯，孫瀛洲一臉嚴(yán)肅地對全家人說,，那對三秋杯我要捐給故宮,，你們還沒有見過，現(xiàn)在就讓你們看一眼,，以后在咱家里就看不見了,。說完，孫老走進(jìn)里屋,，拿出寶物,。那是孫洪琦第一次見到成化斗彩三秋杯,。 


　　孫瀛洲一口氣將自己苦心經(jīng)營、收藏多年的3000余件文物全部捐獻(xiàn)給了故宮博物院,，除2000多件瓷器外,，還有青銅器、犀角杯等文物,，其中明成化斗彩三秋杯,、宋代哥窯弦紋瓶、元代紅釉印花云龍紋高足碗等25件瓷器被定為一級文物,，即國之重寶,。如今，故宮館藏?cái)?shù)十萬件古陶瓷中只有幾百件是國家一級文物,，這意味著孫瀛洲捐獻(xiàn)的藏品奠定了故宮陶瓷收藏的基礎(chǔ),！ 


　　1956年，孫瀛洲捐獻(xiàn)文物后受到中央人民政府的獎勵,，被聘為故宮博物院的顧問,，牽頭組成鑒定組，對故宮陶瓷進(jìn)行斷代研究,。他不但對陶瓷鑒定做出了系統(tǒng)的理論總結(jié),，還培養(yǎng)了一批高徒，如今赫赫有名的陶瓷鑒定專家中許多是他的門生,，如耿寶昌,、李炳輝、葉佩蘭,、葉喆民等。1966年73歲的孫瀛洲先生在文革中去世,。 
  

      三秋杯神采蓋世 


　　斗彩創(chuàng)燒于成化后期,，所謂斗彩是指釉下青花和釉上彩爭奇斗艷的藝術(shù)效果。宋晏殊《漁家傲》詞就有“落葉荷花相間斗,，紅嬌綠掩新妝就”的詞句,。 


　　燒制斗彩瓷器先用青花鈷料在瓷坯上雙勾畫出圖案紋樣，然后入窯,，用1200℃－1300℃的高溫進(jìn)行第一次燒制,，燒成取出后在釉上填入彩料，再入窯用900℃的低溫進(jìn)行第二次燒制而成,。 


　　斗彩以成化朝最為著名,，此時的瓷器造型珍瓏奇秀，胎質(zhì)細(xì)潤晶瑩,，色調(diào)柔和寧靜,，繪畫談雅幽婉,。以其輕盈秀雅的風(fēng)格獨(dú)步一時，沒有永樂宣德瓷器的大氣派,，而是追求中小作品,，追求賞心悅目，特別講究線條美,，使后人對成化斗彩有極高的評價,，收藏界有“明看成化，清看雍正”的說法,。 

　　這對成化斗彩三秋杯,，高4.3cm，口徑6.8cm,，足徑2.6cm,，釉色青中泛灰，胎薄如蟬翼,，成化斗彩的輕薄是出了名的,，薄到什么程度？據(jù)說拿過瓷器后,，指紋都能從背面看清楚,。杯上繪有山石、蘭花和小草,，幾只蝴蝶在蹁躚起舞,，栩栩如生。最為特別的是,，其中蝴蝶翅膀上所施的紫色,，色如赤鐵，雖艷麗但表面干澀無光,，這恰恰是成化斗彩獨(dú)一無二的特征,，后世數(shù)朝仿成化斗彩只紫彩一處無法仿效，行內(nèi)把這種紫彩叫“姹紫”,，實(shí)際也就是“差紫”,。孫瀛洲對姹紫的描述是“燒造時差異的色疵”，說白了就是工藝不到,，估計(jì)當(dāng)時的工匠對紫色的配料與燒造沒完全掌握才燒成這樣,，后來的工藝水平提高了，反而摸不清當(dāng)年的“差紫”,，是怎么“差”出來的,！后世無法仿出成化斗彩的另一重要原因是胎土。當(dāng)年斗彩是用景德鎮(zhèn)的麻倉土燒制而成,，胎體形成一種特有的牙黃色,，這種原料到成化以后的弘治初年就已用絕了,，人們只能望瓷興嘆了！ 


　　三秋杯的底款就是大名鼎鼎的“大明成化年制”六字,，字體肥,，筆道粗，柔中含剛,，遒勁有力,，給人一種寧拙勿巧、以拙取勝之感,。成化瓷的底款和明清各朝的大異其趣,，一反規(guī)整、嚴(yán)謹(jǐn)?shù)娘L(fēng)氣,，顯得十分隨性,、稚拙，乍看起來,，猶如孩童所寫,，故又被稱作“嬰兒體”。有人認(rèn)為它是成化帝親筆書寫,，根據(jù)就是這個款識風(fēng)格在所有成化器上都如出一轍,。孫瀛洲先生曾編成六句歌訣來辨識此款：“大字尖圓頭非高，成字撇硬直倒腰,?；秩素捌轿㈩^，制字衣橫少越刀,。明日窄平年應(yīng)悟,，成字三點(diǎn)頭肩腰?！笨梢姇鴮懻咧疄⒚摬涣b,、信手拈來。 


　　杯上以或淡雅或濃艷的色彩描繪了秋天的鄉(xiāng)居野景,，紋飾繪畫線條簡練，猶如一幅美麗的圖畫,，充滿自然氣息和生活情趣,。因?yàn)闅v時三個月的秋季又有“三秋”的說法，故此杯被賦予“三秋杯”的雅稱,。 

成化帝曠古畸戀 


　　成化斗彩在瓷器史上的巔峰地位,，自然與成化皇帝的品位與喜好密不可分。成化帝明朝第八代皇帝憲宗朱見深,，他是個苦命人,，也是中國歷史上最具傳奇色彩的皇帝之一,。朱見深雖生在帝王之家，童年卻生活在隨時被殺掉的恐懼之中,，好不容易挨到繼承皇位,，卻因大他17歲的宮女悉心呵護(hù)而對她無比依戀，甚至放任她去殺掉自己的一個個孩子,。中國歷史上的這一段“成化畸戀”,，其離奇曲折、驚心動魄堪比任何一部文學(xué)戲劇,。 


　　公元1449年的土木堡之變,，明軍全軍覆沒，朱見深的父親明英宗朱祁鎮(zhèn)被瓦剌俘虜,。英宗的弟弟朱祁鈺臨時監(jiān)國,，立兩歲的朱見深為太子。同年,，19歲的宮女萬貞兒被派去照顧小太子,，兩人從此形影不離，直至先后離世,。 


　　父親的命運(yùn)沉浮讓年幼的朱見深嘗夠了苦難,。他的叔叔賴在龍椅上不肯下來，不但登上皇位改年號為景泰,，還廢黜了朱見深的太子身份,，改立自己的兒子做太子。 


　　就在朱見深每日都生活在死亡陰影籠罩下的時候,，他的人格魅力超強(qiáng)的爸爸憑一系列令人瞠目結(jié)舌,、感動中國的力量回到了北京，并在被幽禁七年后再次以寬厚仁慈感染舊臣,，奪回皇位,。11歲的朱見深重被立為太子，命運(yùn)又一次發(fā)生驚天大逆轉(zhuǎn),。 


　　公元1464年,，英宗駕崩，朱見深繼位,。在此之前,，萬貞兒給了他人生最為寶貴的真愛、呵護(hù),、以及她的女兒身,，她使朱見深由男孩變成了男人。成化一生迷戀鐘情于她,，封她為萬貴妃,，放著年輕貌美的皇后與其他妃子不顧,，甚至為了萬貴妃廢掉吳皇后另立皇后。萬貴妃是成化帝的愛人,、朋友,，也是他的母親、保鏢,。 


　　萬氏曾生有一子但不幸夭折,，善妒的她對成化帝寵幸過的妃子一個也不放過，要么強(qiáng)迫墮胎,，要么打入冷宮,，“掖廷御幸有身，飲藥傷墜者無數(shù)”,。萬貴妃的戾氣,，像她的體重一樣不可一世地膨脹起來，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看著自己深愛的女人一天天變成嗜血?dú)⑹?，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一個個死于非命，朱見深竟然沒有阻止,。他只是更多地留宿在其他嬪妃的宮院,，甚至對一般宮女也不時“臨幸”一下?；实鄣木雍腿f貴妃的毒藥展開了一場不動聲色的競賽,。 


　　直到成化十一年，在這場競賽中處于下風(fēng)的朱見深對鏡嘆息“老將至而無子,?！眲倓?9歲的年紀(jì)，華發(fā)早生,，伺候皇帝梳頭的太監(jiān)張敏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下去,，冒死進(jìn)言：“老奴死罪！萬歲已有子也,！”朱見深愕然,，問太子在哪兒？張敏回答：“奴言即死,，萬歲當(dāng)為皇子（做）主,。”張敏已清醒地預(yù)見到自己的悲慘結(jié)局,，我說了就活不下去了，皇子能不能保住命是個大問題,。 


　　朱見深還是將信將疑,，在一旁的司禮太監(jiān)懷恩跪下說：“敏言是,，皇子潛養(yǎng)西內(nèi)，今已六歲矣,，匿不敢聞,。”朱見深大喜,，急忙派人去迎接從未謀面的兒子,。 


　　原來，這個孩子的母親是在滅族屠殺中被俘的紀(jì)氏,，在被朱見深臨幸前是管理內(nèi)廷書庫的女官,。紀(jì)氏懷孕后，萬貴妃送來了墮胎藥,，然而孩子并未打下來,，太監(jiān)張敏謊稱紀(jì)氏得了怪病，送她到北海西側(cè)的安樂堂,。在那里孩子降生,，早被廢掉并居此的吳皇后與紀(jì)氏一起偷偷把孩子養(yǎng)大。由于宮里萬貴妃耳目極多,，孩子只能整天呆在暗無天日的房間里,，直長到六歲胎毛都不敢剪，甚至連哭泣都成了一種奢望,。 


　　父子相見那天,，朱見深抱起兒子看了又看，流淚說：“是我的兒子,，像我,，像我……”。 


　　紫禁城歡聲雷動,，只有萬貞兒幾近崩潰,，她不停地哭喊著：“群小騙我，群小騙我……”一個月后,，紀(jì)氏自縊,，太監(jiān)張敏也吞金自殺，也有人說是被萬氏所害,，其實(shí)他們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jié)局,。這一個月，是紀(jì)氏災(zāi)難重重的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個月,，朱見深把她們母子安排在永壽宮里,，時常前去探望，與她牽手?jǐn)⑴f，共飲美酒,，有這一個月的幸福,，看著兒子能平安成長，紀(jì)氏滿足了,。 


　　但小皇子的性命仍在萬氏的威脅之下,，就在這岌岌可危的時刻，祖母周太后把這可憐的孩子帶到身邊撫養(yǎng),，偌大的紫禁城,，恐怕只有周太后才可擋住萬貴妃的殺手。這個孩子就是成化死后繼承大統(tǒng)的弘治帝朱祐樘,。 


　　萬貞兒58歲的時候死了,，當(dāng)時她正鞭打一個犯錯的奴婢，“怒極,，氣咽痰涌不復(fù)蘇,。”萬氏一死,，宮中女人們終于松了一口氣,，而成化皇帝朱見深卻一下子失去了元?dú)猓@：“萬侍長去了,，我亦將去矣,。”幾個月后,，他抑郁而終,，時年40歲。 


　　成化畸戀是中國歷史上一樁著名公案,。成化帝的童年卷入宮廷斗爭的漩渦中,，時刻處于被謀害的危險境遇，精神壓力非常大,，導(dǎo)致他自卑,、懦弱、沒有主見,，甚至還落下了口吃的毛病,。每次上朝，若準(zhǔn)許大臣所奏之事,，他只是說一個字“是”,，以免出丑，這影響了君臣的交流,，他也不愿意上朝,。除了萬氏的陪伴,，朱見深自小喜歡書畫古玩，尤其酷愛瓷器,，這給他恐懼的生活增添了一點(diǎn)兒樂趣,。他深深地陶醉在藝術(shù)世界中，再加上先天的藝術(shù)素養(yǎng),，乃至后來擁有了極高的繪畫技巧和審美水平。 

　　后人認(rèn)為成化的瓷器帶有女性的陰柔美,，不像他的先祖永樂,、宣德那般豪放、粗獷,，除了成化帝的敏感性格以外,，有人推測像三秋杯這樣的斗彩小件是萬貴妃的喜好。其實(shí),，萬氏既不漂亮也無才情,，身軀肥壯，喜歡舞刀弄槍,，甚至有些暴力傾向,。成化當(dāng)了皇帝后，每次出游,，萬貴妃都一身戎裝侍立在旁,，保護(hù)他，給他安全感,。不過,，成化帝燒造小巧柔美的瓷器討好萬氏倒是可能。成化瓷無大器與釀酒業(yè)的發(fā)展也有關(guān)系,，明成化時,，蒸餾酒已經(jīng)出現(xiàn)并且成熟，飲酒從米酒的低度,、大碗,，轉(zhuǎn)向用小杯、度數(shù)高的蒸餾酒,。這種社會需要也是促成成化斗彩小杯誕生的原因之一,。他對瓷器燒造的要求極其嚴(yán)格，縱觀明清二朝,，恐怕只有雍正的能與之相比,。不過，雍正喜愛瓷器是當(dāng)作一種休息,、放松,。雍正是個十足的工作狂，平均每天御批七、八千字,，活活累死了自己,，他既不下江南也沒別的愛好，除了批折子就是化個妝照照像,，賞玩一下瓷器什么的,。成化倒是個吃喝玩樂不耽誤的主兒，和雍正一樣,，成化對瓷器的要求精益求精,，如果他要四件貢品，景德鎮(zhèn)御窯廠要燒制一百件一模一樣的,，從中挑四件最好的進(jìn)皇宮,，其余的一律集中打碎、就地掩埋,，因此成化斗彩瓷流散在外的非常少,。成化帝本人也曾數(shù)次親臨景德鎮(zhèn)監(jiān)督燒造。正是這種不惜工本的講究,，使得成化斗彩受到后世的極力推崇,。 


　　明人沈德符《萬歷野獲編》中說“至于窯器最貴成化，次則宣德,。杯盞之屬,，初不過數(shù)金，余兒時尚不知珍重,，頃來京時,，則成窯酒杯對博取銀百金，予為吐舌不能下……”《明神宗實(shí)錄》也有“神宗（萬歷）時尚食,，御前有成化彩雞缸杯一雙,，值錢十萬”的記載，可見當(dāng)時成化斗彩已非常令人矚目了,。 


　　三秋杯如此名貴,，倒成了故宮器物部主任呂成龍的負(fù)擔(dān)，他曾向?qū)O洪琦坦露,，自己不愿觸碰這個常人難得一見的珍品,，每次搬動時都如臨大敵，汗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毀了國寶,，就此“丟了飯碗”。文物鑒定大家耿寶昌對三秋杯的評價與羅格對北京奧運(yùn)會的評價用的是一個詞：“無與倫比”,。而前上海博物館的館長,、著名瓷器鑒定專家汪慶正的論斷更是驚人：此杯若是拿到市場上拍賣,，起拍價至少是5億美元！其實(shí)以汪慶正的身份他不可能不知道,，把當(dāng)今世界上的所有藝術(shù)品都算在內(nèi),，拍賣價最高紀(jì)錄是今年2月3日倫敦拍出的《行走的人》雕塑，它是瑞士雕塑家阿爾貝托·賈科梅蒂1961年的作品,，成交價為1.043億美元,。5億美元的起拍價顯然有些離譜。汪老想表達(dá)的意思其實(shí)就是：成化斗彩三秋杯乃是無價之寶,！ 

   

     來源：《文史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