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含小故事（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關(guān)于鴦掘摩羅尊者的故事（原經(jīng)后附）
（改寫自：雜阿含1077經(jīng),、增一阿含38品6經(jīng)）
a.赫人的殺人魔皈依佛陀
中印度的喬薩羅國，是佛陀時代的一個強大帝國,，這個帝國的統(tǒng)治者——波斯匿王是一個深受佛陀思想影響的人,，而他的兒子只陀太子，曾經(jīng)被給孤獨長者的精神所感動,，共同將“祇園精舍”獻給佛陀的僧團,。
有一天早晨，波斯匿王的宮殿前,，聚集了很多百姓,，人們臉上帶著驚恐的神色，七嘴八舌的交談著,，其中一位老者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對守護宮門的衛(wèi)隊長說：“勇士們,，最近出現(xiàn)了一個叫做鴦掘摩羅的惡魔,，他殺人無數(shù)，還把所殺之人的手指頭穿起來當瓔珞戴在脖子上,，我們都很害怕,，希望大王派軍隊去討伐他！”衛(wèi)隊長安慰他說：“等國王一回宮,，我就會立刻告訴國王這件事情,。”
雖然有衛(wèi)隊長的承諾,，但這些沒有等到國王的百姓,，卻一直守在宮殿門口，久久都不肯散開,。直到午時,，有很多比丘來這里乞食，他們看到這個場景,，在心里面默默記下,。
比丘們乞食回到精舍后，他們就向世尊報告了關(guān)于殺人魔“鴦掘摩羅”的情況,。
世尊聽完后,，默然起身出去了。過了一會兒,，世尊找到了鴦掘摩羅經(jīng)常出沒的地方,，這里尚有一些膽大的百姓在附近耕種、放牧、拾柴禾,。當這些人看到世尊要往森林深處走去時,，紛紛上前阻攔：“這位出家人，前面有殺人的惡魔,，你獨自一人,，連個伴兒都沒有，就不要前去送死啦,！”
“大家放心,，我也許不會死的?！笔雷鹨贿叞参克麄?，一邊繼續(xù)朝前走。
就在此時,，鴦掘摩羅的母親,，瞞著丈夫來給兒子送飯。但如今的鴦掘摩羅已被自己那個邪惡的師父蒙蔽了良知,，當他看到母親拿著飯菜走過來,，心里卻在想：“師父讓我殺夠一千個人，集齊他們的手指,，就肯將他的學問悉數(shù)傳授給我,，現(xiàn)在還差最后一個，何況師父曾說,，殺母可以升天,，現(xiàn)在母親就在面前，我何不殺了她,，湊夠最后一個,？不僅可以升天，還能獲得師父的真?zhèn)?，真是一舉兩得?。 ?/font>
已經(jīng)失去良知的鴦掘摩羅,，一手抓起母親的頭發(fā),，另一只手拿劍就想結(jié)束母親的性命。佛陀看到此景,，不希望鴦掘摩羅犯下五逆的惡業(yè),，于是施展神通放出大光明，使本來昏暗的森林變得異常明亮,。
鴦掘摩羅非常驚異,，就問母親這是什么光,？母親答說：這遠非人間的日月火燭之光，唯有正覺的佛陀,，才能散發(fā)這種光明,。
他的母親哪里能想到：兒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殺紅眼的惡魔，一心只聽他師父的話,。當鴦掘摩羅聽說這是佛陀的光明,，不禁大笑道：“太好了！太好了,！師父曾教導(dǎo)我,，如果一個人殺了佛陀，可不是升到普通的天界,，而是會升到梵天上享福,。”
于是,，他放下母親,，說到：“母親，待我去殺了那個出家人,，再來吃飯,。”鴦掘摩羅說完就朝世尊行走的方向追上去,，世尊再次施展神通,，使得他的腳步看起來雖然緩緩而行,，但卻讓鴦掘摩羅始終追不上,。
鴦掘摩羅十分氣憤，便使足了力氣,，拔劍急追,，但是依然被世尊甩在身后。他追呀追呀,，最后實在是沒有氣力了,，就開口說到：“前面那個出家人，你快停下,，我都沒力氣了,！”
世尊說：“朋友，我早已經(jīng)停下,，只是你還沒有停下而已,！”
鴦掘摩羅不禁迷惑了，他問道：“你這個出家人的話,，我怎么聽不明白??？你明明在走，卻說自己已經(jīng)停下,；而我已經(jīng)累得不得不停下來,，你卻說我并沒有停下。反正今天我也追不上你了,，你就停在這里跟我說明白這句話的道理吧,！”
世尊聽到鴦掘摩羅這樣說，便停下來對他說：“我常住于慈心,，對眾生已停止一切加害,，悲憫這世間的一切，久離生死輪回的苦海,；而你依然懷著殺心,，加害眾生，不斷播種地獄之因,，難以停止生死的輪回,。因此我說：我已停下，而你還沒有停??！”
鴦掘摩羅聽到世尊的話，感到非常的稀有難得,，但他的內(nèi)心畢竟還記著他原來師父的那些邪惡教悔,，因此還在猶豫。
世尊接著又對他說：“我住于涅槃寂靜之地,，煩惱永遠熄滅,；而你行放逸之法，以至于不知苦因,，也不知如何熄滅內(nèi)心的痛苦,。因此說：我已熄滅、停止,；而你卻未熄滅,、未停止?！?/font>
聽到這里,，鴦掘摩羅累世積累的善緣在這一刻徹底的成熟，他想起自己造下的無邊惡業(yè),，內(nèi)心充滿了悔恨和恐懼,；而對于世尊所說的涅槃解脫，又充滿了無比的信心,。
只見鴦掘摩羅放下手中的劍,，并將它扔到深深的山崖下面,。他滿懷敬意的頂禮世尊，并對世尊說：“世尊的威德和慈悲,，深深地打動我的心,，我相信世尊所言既真且善，惟愿世尊能夠允許我跟隨您出家學道,?！?/font>
世尊慈悲的看著這個雖已走到地獄邊緣，卻能迷途知返的孩子,，溫和的說：“鴦掘摩羅,，這樣很好啊，那就到我這里來吧,，孩子,。”
于是世尊開始為鴦掘摩羅剔除須發(fā),，世尊一邊為他剃頭發(fā),，一邊對他說：“鴦掘摩羅，我現(xiàn)在為你剃發(fā),，而你內(nèi)心的那些結(jié)縛與不善之法,，就如同這剃頭的過程一樣，當結(jié)縛解開,，善果立現(xiàn),，將會無復(fù)煩惱?！?/font>
鴦掘摩羅此刻內(nèi)心清凈,，安住于當下，聽聞世尊此言,，如同驚雷暴雨灌入久旱的心田,，當時他就證悟了初果。
世尊為鴦掘摩羅剃度后,，帶著他一起返回了祇園精舍。就在此時,，波斯匿王也正帶著眾武士走在去往祇園的路上,，原來他是應(yīng)百姓的要求去討伐殺人魔鴦掘摩羅的，但因為波斯匿王對佛陀非常尊敬,，所以在他出發(fā)前,，希望聽一聽佛陀對此事的看法和教導(dǎo)。
波斯匿王到了精舍后,，向世尊請安,、問候,，然后恭敬的坐在一邊，把關(guān)于鴦掘摩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世尊聽,。世尊聽后,，面露微笑，對大王說：“如果現(xiàn)在鴦掘摩羅已經(jīng)成為一個清凈的比丘,，并且道心堅固,，一心向法，大王會如何對他,？”
波斯匿王答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么，我將會如同尊敬所有比丘那樣尊敬他,，隨時恭敬頂禮,，并且供養(yǎng)他。但是,，世尊,，像鴦掘摩羅那樣的殺人魔，他怎會放下刀杖,，出家學道呢,？那是不可能的啊,！”
世尊對波斯匿王說：“大王,，你且向那邊看……”波斯匿王順著世尊的手指看去，只見一個年輕的比丘正在靜坐禪思,。這時世尊對他說：“這位尊者就是鴦掘摩羅,。”波斯匿王聽后頓時感到汗毛豎立,。世尊見狀說：“大王不必害怕,，你可以上前問他?！?/font>
有了世尊的保證,，波斯匿王大著膽子問道：“敢問尊者的姓名？”
鴦掘摩羅尊者答道：“我名叫伽伽,，母親名叫滿足,。”
波斯匿王一聽,，正是那殺人魔鴦掘摩羅的名字,，內(nèi)心感到非常的震驚。他一邊驚異于世尊竟然可以調(diào)服這樣的惡人,，一邊也對鴦掘摩羅尊者能夠棄惡從善報以深深的隨喜之心,。于是波斯匿王對尊者恭敬的頂禮問候,，并說：“尊者若能在世尊的正法中，精進不懈怠,，終有一天能找到苦的邊際,，永遠熄滅煩惱。只要我活著一天,，就會供養(yǎng)尊者一天,。”
波斯匿王頂禮完鴦掘摩羅尊者,，又轉(zhuǎn)過頭來贊嘆世尊：“真是太稀有了,！世尊，您竟然能使不降服者降服,，令這城中多少百姓幸免于難,！惟愿世尊身體安康，久住世間,！”
而鴦掘摩羅尊者自證悟初果以來,，精進于法，不曾須臾懈怠,，過了一段時間,，尊者就證了阿羅漢果，具足六通,。
b.慈心的尊者以誠實語護佑產(chǎn)婦
有一天,，鴦掘摩羅尊者穿好僧袍，托缽出門乞食,。就在尊者托缽乞食的路上,，有一位懷孕的婦女來不及趕回家中，在半路就顯現(xiàn)了臨盆之相,，整個面孔因為痛苦已經(jīng)變了形狀,。尊者心里非常憐憫，想到：“眾生的苦痛如此,，卻仍然因為迷惑執(zhí)著而不斷地受生,。這位姐妹因何受到這樣的苦痛？而我又該如何幫助她呢,？”
想到這里,，尊者就收拾衣缽回到世尊處，對世尊講了這件事情,，以及自己的想法。世尊對他說：“鴦掘摩羅,，你現(xiàn)在就去那位姐妹的身邊,，對她說：‘我自從于賢圣之道中出生以來,，未曾殺生?！源苏鎸嵵缘墓Φ?，將會使她們母子平安?！?/font>
鴦掘摩羅尊者便依照世尊的話,，回到原處，對那位婦女說：“姐妹,，我自從于賢圣之道中出生以來,，未曾殺生。愿以此真實之言的功德,，使你們母子平安,！”
當尊者說完這句話，那位產(chǎn)婦便平安產(chǎn)下了她的嬰兒,。
c.鴦掘摩羅尊者的忍辱與感恩
有一次,，鴦掘摩羅尊者在衛(wèi)舍城中乞食，被一人認出來,，那人大喊道：“大家快來看啊,，這就是那個殺人魔王鴦掘摩羅，現(xiàn)在卻假惺惺的扮出家人,，來我們這里乞食,。”
這附近的居民,，有的家人曾被他傷害,，有的自己曾經(jīng)從他手中死里逃生，人們難以按捺心中的怒火,，無論大人孩子,，紛紛拿起手中的東西投向鴦掘摩羅尊者，有的甚至拿出刀杖來打他,。尊者默然受之,，直到眼睛和頭都被打破了，衣服也已經(jīng)破成了寸縷,，膿血和汗水順著身體一直往下流淌,。當人們不再追逐他、打他后,，他就一瘸一拐的回到世尊住的地方,。
世尊早已遠遠地看到鴦掘摩羅尊者的身影，等他到了跟前，對他說到：“鴦掘摩羅,，你且忍受,，這罪業(yè)本該你墮入地獄，長劫受苦,?！?/font>
此時的鴦掘摩羅尊者早已是滅盡煩惱的阿羅漢，他的內(nèi)心沒有絲毫嗔恨,，唯有慈悲與感恩,。當他聽到世尊的話之后，隨即用一首偈頌來表達自己內(nèi)心的感恩,。
只聽鴦掘摩羅尊者說到：
我的心堅定地安住于聞法,，堅定地安住于法的實踐，堅定地親近善友,，我已于正法中尋見永熄煩惱之所,。
鴦掘摩羅，他本為危害眾生的惡魔,，卻能幸運的遇到世尊,，是世尊將我從永劫不復(fù)的苦海中尋回。
世尊使我明于正法,，浸于法乳,，成就三明，成就諸佛所行,。
往日,，我曾殺害無數(shù)生命，而今,，已見真實之法的我,，舍棄了所有的傷害之心。
無論是語言,，還是行為,，鴦掘摩羅已經(jīng)放下了所有惡，包括思想中,，亦不會出現(xiàn)任何一絲惡念,。
治水之人善于調(diào)御水性，木匠師傅善于調(diào)直木材,，而智者善于調(diào)御他的言行,。
世人常以刀杖、或以嚴厲的言語調(diào)御他人,，而世尊卻不使用這些,，令我自己調(diào)服自己的內(nèi)心,。
每個人都曾經(jīng)犯下過錯，但只要放下惡業(yè),，不再復(fù)犯,，就如同烏云散去,，陽光重新出現(xiàn),。
我今天所受的苦痛，只是一些小小的苦楚,，真的算不了什么,。因我對一切知足、感恩,，已脫去一切苦本,，尋見不死之處。
鴦掘摩羅既不會再受死亡的束縛,，亦不樂于生存的欲望,，我已領(lǐng)悟中道的奧妙，安住于法喜,，不動不亂,。
世尊聽后，對鴦掘摩羅尊者點頭稱贊,，尊者于是頂禮佛陀,，獨自離去。
世尊接著為大家說了鴦掘摩羅尊者的本生因緣,。（此處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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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阿含1077經(jīng)[正聞本1180經(jīng)/佛光本1065經(jīng)](比丘相應(yīng)/八眾誦/祇夜)(莊春江標點)
如是我聞：
一時,，佛在央瞿多羅國人間遊行，經(jīng)陀婆闍梨迦林中,，見有牧牛者,、牧羊者、採柴草者,、及餘種種作人,，見世尊行路，見已皆白佛言：
「世尊,！莫從此道去,，前有央瞿利摩羅賊，脫恐怖人,！」
佛告諸人：「我不畏懼,。」作此語已,，從道而去,。
彼再三告,，世尊猶去。
遙見央瞿利摩羅手執(zhí)刀楯走向,，世尊以神力現(xiàn)身徐行,，令央瞿利摩羅駃走不及。走極疲乏已,，遙語世尊：
「?。∽,?！勿去?！?/span>
世尊並行而答：
「我常住耳,，汝自不住?！?/span>
爾時,，央瞿利摩羅即說偈言：
「沙門尚駃行，而言我常住,，我今疲倦住,，說言汝不住，
沙門說云何,，我住汝不?。俊?/span>
爾時,，世尊以偈答言：
「央瞿利摩羅,！我說常住者，於一切眾生,，謂息於刀杖,，汝恐怖眾生，惡業(yè)不休息,，
我於一切蟲,，止息於刀杖；汝於一切蟲,，常逼迫恐怖,，造作兇惡業(yè)，終無休息時,。
我於一切神,，止息於刀杖；汝於一切神,，長夜苦逼迫,，造作黑惡業(yè)，于今不止息,。
我住於息法,，一切不放逸；汝不見四諦,，故不息放逸,。」
央瞿利摩羅說偈白佛：
「久乃見牟尼,，故隨路而逐,，今聞?wù)婷钫f，當捨久遠惡,。」
作如是說已,，即放捨刀楯,，投身世尊足：「願聽我出家?！?/span>
佛以慈悲心,，大仙多哀愍，告比丘：「善來,！」出家受具足。
爾時,，央瞿利摩羅出家已,，獨一靜處，專精思惟：所以族姓子剃除鬚髮,，著袈裟衣，正信非家出家學道,，增修梵行，現(xiàn)法自知作證：「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span>
時,，央瞿利摩羅得阿羅漢,，覺解脫喜樂，即說偈言：
「本受不害名,，而中多殺害,，今得見諦名，永離於傷殺,。
身行不殺害,，口意俱亦然,，當知真不殺,，不迫於眾生。
洗手常血色,，名央瞿摩羅,，浚流之所漂，三歸制令息,。
歸依三寶已,，出家得具足，成就於三明,，佛教作已作,。
調(diào)牛以捶杖，伏象以鐵鉤,，不以刀捶杖,，正度調(diào)天人。
利刀以水石,，直箭以熅火,，治材以斧斤，自調(diào)以黠慧,。
人前行放逸,，隨後能自斂，是則照世間,，如雲(yún)解月現(xiàn),。
人前放逸行，隨後能自斂,，於世恩愛流,，正念而超出。
少壯年出家,，精勤修佛教,，是則照世間，如雲(yún)解月現(xiàn),。
少壯年出家,，精勤修佛教,，於世恩愛流，正念以超出,。
若度諸惡業(yè),，正善能令滅，是則照世間,，如雲(yún)解月現(xiàn),。
人前造惡業(yè)，正善能令滅,，於世恩愛流,，正念能超出。
我已作惡業(yè),，必向於惡趣,，已受於惡報，宿責食已食,。
若彼我怨憎,，聞此正法者，得清淨法眼,，於我修行忍。
不復(fù)興鬥訟,，蒙佛恩力故,，我怨行忍辱，亦常讚歎忍,，隨時聞?wù)?，聞已隨修行?！?/span>
佛說此經(jīng)已,，央瞿利摩羅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38品6經(jīng)[佛光本338經(jīng)/6法](莊春江標點)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有眾多比丘入舍衛(wèi)城乞食,，聞王波斯匿宮門外有眾多人民，於中舉手喚呼皆稱怨：
「國界有賊名鴦掘魔,，極為兇暴,，殺害生類不可稱計，無慈悲於一切眾生,，國界人民無不厭患,，日取人殺,，以指為鬘，故名為指鬘,，唯願大王當往共戰(zhàn),！」
是時，眾多比丘乞食已,，還詣祇洹精舍,，收攝衣鉢，以尼師檀著肩上,，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
爾時,，眾多比丘白世尊言：
「我等眾多比丘入舍衛(wèi)城乞食，見眾多人民在王宮門外,，稱怨訴辭：『今王國界有賊名鴦掘魔,，為人兇暴，無有慈心,，殺於一切眾生,，人亡國虛，皆由此人,，又取人指以為華鬘,。』」
爾時,，世尊聞彼比丘語已,，即從座起，默然而行,。
是時,，世尊尋到彼所，諸有取薪,、負草,、犁作之人，及牧牛羊者,，見世尊詣彼道,，各白佛言：
「沙門！沙門,！勿從彼道,，所以然者，此路側(cè)有賊名鴦掘魔，於中止住,，諸有人民欲就此道者,，要集十人、或二十人,、或三十,、四十、五十人,，猶不得過,，盡為鴦掘魔所擒獲，然,，沙門瞿曇獨無有侶,，為鴦掘魔所觸嬈者，於事不省,?！?br> 世尊雖聞此語，故進不住,。
爾時,，鴦掘魔母持食，詣鴦掘魔所,。
是時,，鴦掘魔便作是念：「吾指鬘為充數(shù)不乎？」
是時,，即數(shù)指,，[猶]未充數(shù)，復(fù)更重數(shù),，唯少一人指。
是時,，鴦掘魔左右顧視,，求覓生人，欲取殺之,，然,，四遠顧望，亦不見人,，便作是念：
「我?guī)熡薪蹋骸喝裟芎δ刚?，必當生天?！晃医衲腹獊碓诖?，即可取殺之，得指充?shù),，生於天上,?！?br> 是時，鴦掘魔左手捉母頭,，右手拔劍而語母言：「小?。“⒛?！」
是時,，世尊便作是念：「此鴦掘魔當為五逆?！辜捶琶奸g相,，光明普照彼山林。
是時,，鴦掘魔見光明已,，復(fù)語母言：
「此是何光明照此山林？將非國王集諸兵眾,，攻伐我身乎,？」
是時，母告曰：
「汝今當知：此非日月火光,，亦非釋,、梵天王光明?！?br> 爾時,，其母便說此偈：
「此非火光明，非日月釋梵,，鳥狩不驚怖,，和鳴殊於常。
此光極清淨,，使人悅無量,，必是尊最勝，十力至此間,。
於天世人中,，天眼覩世界，故欲度汝身,，世尊來至此,。」
是時,，鴦掘魔聞佛音響,，歡喜踴躍，不能自勝，便作是語：
「我?guī)熞嘤薪陶]而敕我曰：『設(shè)汝能害母,，并殺沙門瞿曇者,，必生梵天上?！弧?br> 是時,，鴦掘魔語母曰：
「母！今且??！我先取沙門瞿曇殺，然後當食,?！?br> 是時，鴦掘魔即放母而往逐世尊,，遙見世尊來,，亦如金聚，靡所不照,。見已,，並笑而說是語：
「今此沙門定在我手，必殺不疑,，其有人民欲行此道者,，皆集大眾而行此道，然,，此沙門獨無伴侶,，我今當取殺之?！?br> 是時,，鴦掘魔即拔腰劍，往逆世尊,。
是時,，世尊尋還復(fù)道，徐而行步,，而鴦掘魔奔馳而逐，亦不能及如來,。
是時,，鴦掘魔白世尊言：「住,！?。∩抽T！」
世尊告曰：「我自住耳,！汝自不住,。」
是時,，彼鴦掘魔並走,，遙說此偈：
「去而復(fù)言住，語我言不住,，與我說此義,，彼住我不住?！?br> 爾時,，世尊以偈報曰：
「世尊言已住，不害於一切,；汝今有殺心,，不離於惡原。
我住慈心地,，愍護一切人,；汝種地獄苦，不離於惡原,?！?br> 是時，鴦掘魔聞此偈已,，便作是念：
「我今審為惡耶,？又師語我言：『此是大祠，獲大果報：能取千人殺,，以指作鬘者,，果其所願，如此之人命終之後,，生善處天上,，設(shè)取所生母及沙門瞿曇殺者，當生梵天上,?！弧?br> 是時，佛作威神,，[令彼]神識[怡-臺+霍]寤：
「諸梵志書籍亦有此言：『如來出世甚為難遇,，時時億劫乃出，彼出世時,，不度者令度,，不解脫者令得解脫,，彼說滅六見之法，云何為六,？言有我見者,，即說滅六見之法；無有我者,，亦與說滅無有我見之法,；言有我見、無有我見,，亦與說有我見,、無我見之法；復(fù)自觀察,、說觀察之法,；自說無我之法；亦非我說,、亦非我不說之法,。』若如來出世,，說此滅六見之法,，又我奔走之時，能及象,、馬,、車乘，亦及人民,，然,，此沙門行不暴疾，然,，[我]今日不能及此,，必當是如來?！?br> 是時,，鴦掘魔便說此偈：
「尊今為我故，而說微妙偈,，惡者今識真,，皆由尊威神。
即時捨利劍,，投于深坑中,，今禮沙門跡，即求作沙門,?！?br> 是時，鴦掘魔即前白佛言：「世尊,！唯願聽作沙門,！」
世尊告曰：「善來，比丘,！」
即時,，鴦掘魔便成沙門，著三法衣,。
爾時,，世尊便說此偈：
「汝今以剃頭，除結(jié)亦當爾,，結(jié)滅成大果,，無復(fù)愁苦惱?！?br> 是時,，鴦掘魔聞此語已，即時諸塵垢盡,，得法眼淨,。
爾時，世尊將鴦掘魔比丘還詣舍衛(wèi)城祇洹精舍,。
是時,，王波斯匿集四部之眾，欲往攻伐賊鴦掘魔,。
是時,，王便作是念：
「我今可往至世尊所，以此因緣,，具白世尊,，若世尊有所說者，當奉行之,?！?br> 爾時，王波斯匿即集四部之兵,，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
爾時,，世尊問王曰：
「大王！今日欲何所至,，塵汙身體,，乃至於斯,？」
波斯匿王白佛言：
「我今國界有賊名鴦掘魔，極為兇暴,，無有慈心於一切眾生,，使國丘荒，人民流迸,，皆由此賊,，彼今取人殺之，以指為鬘,，此是惡鬼,，非為人也，我今欲誅伐此人,?！?br> 世尊告曰：
「若當大王見鴦掘魔信心堅固，出家學道者,，王當奈之何,？」
王白佛言：
「知復(fù)如何？但當承事供養(yǎng),，隨時禮拜,，然復(fù)，世尊,！彼是惡人,，無毫釐之善，恆殺害,，能有此心出家學道乎,？終無此理?！?br> 是時,，鴦掘魔去世尊不遠，結(jié)跏趺坐,，正身正意,，繫念在前。
爾時,，世尊伸右手指示王曰：「此是賊鴦掘魔,。」
王聞此語,，便懷恐怖,，衣毛皆豎。
世尊告王：
「勿懷恐怖,！可往至前,，自當悟王意耳,！」
是時，王聞佛語,，即至鴦掘魔前,，語鴦掘魔曰：「汝今姓誰？」
鴦掘魔曰：「我姓伽伽,，母名滿足?！?br> 是時,，王禮足已，在一面坐,。
爾時,，王問曰：
「善樂此正法之中，勿有懈怠,，修清淨梵行,，得盡苦際，我當盡形壽供養(yǎng)衣被,、飲食,、床臥具、病瘦醫(yī)藥,?！?br> 是時，鴦掘魔默然不對,。
王即從座起,，頭面禮足，還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
是時,，王復(fù)白佛言：
「不降者使降,，不伏者使伏，甚奇,！甚特,！曾所不有，乃能降伏極惡之人,，唯願大尊受命無窮,，長養(yǎng)生民，蒙世尊恩,，得免此難,！國事猥多,，欲還城池?！?br> 世尊告曰：「王知是時,。」
爾時,，國王即從座起,，頭面禮足，便退而去,。
爾時,，鴦掘魔作阿練若，著五納衣,，到時持鉢,，家家乞食，周而復(fù)始,，著補納弊壞之衣,，極為麁醜，亦復(fù)露坐,，不覆形體,。
是時，鴦掘魔在閑靜之處,，自修其行,，所以族姓子出家學道者，欲修無上梵行：「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復(fù)受胎,，如實知之,。」
時,，鴦掘魔便成羅漢,，六通清徹，無有塵垢,，已成阿羅漢,。
到時，著衣持鉢,，入舍衛(wèi)城乞食,。
是時，有婦女臨產(chǎn)甚難，見已,，便作是念：
「眾生類極為苦痛,，受胎無限?！?br> 是時,，鴦掘魔食後，收攝衣鉢,，以尼師檀著肩上,，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
爾時，鴦掘魔白世尊言：
「我向著衣持鉢,，入舍衛(wèi)城乞食，見一婦人身體重妊,，是時,，我便作是念：『眾生受苦何至於斯？』」
世尊告曰：
「汝今往彼婦人所,，而作是說：『我從賢聖生已來,，未曾殺生?！怀执酥琳\之言,，使此母人胎得無他?！?br> 鴦掘魔對曰：「如是,，世尊！」
是時,，鴦掘魔即其日,，著衣持鉢，入舍衛(wèi)城,，往至彼母人所,，語彼母人曰：
「我從賢聖生已來，更不殺生,，持此至誠之言,，使胎得解脫?！?br> 是時,，母人胎即得解脫。
是時，鴦掘魔城中乞食,，諸男女大小見之,，各各自相謂言：
「此名鴦掘魔，殺害眾生不可稱計,，今復(fù)在城中乞食,。」
是時,，城中人民各各以瓦石打者,，或有以刀斫者，傷壞頭目,，衣裳裂盡,，流血汙體，即出舍衛(wèi)城至如來所,。
是時,，世尊遙見鴦掘魔頭目傷破，流血汙衣而來,，見已,，便作是說：
「汝今忍之，所以然者,？此罪乃應(yīng)永劫受之,。」
是時,，鴦掘魔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
爾時,，鴦掘魔在如來前，便說此偈：
「堅固聽法句,，堅固行佛法,，堅固親善友，便成滅盡處,。
我本為大賊,，名曰鴦掘魔，為流之所[漂*寸],，蒙尊拔濟之,。，
今觀自歸業(yè),，亦當觀法本,，今以逮三明，成就佛行業(yè)。
我本名無害,，殺害不可計,，今名真諦實，不害於一切,。
設(shè)復(fù)身口意,，都無害心識，此名無殺害,，何況起思想,。
弓師能調(diào)角，水人能調(diào)水,，巧匠調(diào)其木,，智者自調(diào)身。
或以鞭杖伏,，或以言語屈,，竟不加刀杖，今我自降伏,。
人前為過惡,，後止不復(fù)犯，是照於世間,，如雲(yún)消月現(xiàn)。
人前為過惡,，後止不復(fù)犯,，是照於世間，如雲(yún)消日現(xiàn),。
比丘老少壯,，修行佛法行，是照於世間,，如彼月雲(yún)消,。
比丘老少壯，修行佛法者,，是照此世間,，如彼日雲(yún)消。
我今受痛少,，飲食自知足,，盡脫一切苦，本緣今已盡,。
更不受死跡,，亦復(fù)不樂生，今正待時節(jié)，歡喜而不亂,?！?br> 是時，如來可鴦掘魔所說,。
是時,，鴦掘魔以見如來然可之，即從座起,，禮世尊足,，便退而去。
是時,，諸比丘白世尊言：
「鴦掘魔本作何功德,，今日聰明智慧、面目端{政}[正],、世之希有,？復(fù)作何不善行，於今身上殺害生類不可稱計,？復(fù)作何功德,，於今值如來得阿羅漢道？」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
「昔者,，過去久遠，於此賢劫之中,，有佛名迦葉如來,、至真、等正覺,，出現(xiàn)於世,。
迦葉如來去世之後，有王名大果,，統(tǒng)領(lǐng)國界,，典閻浮提。
爾時,，彼王有八萬四千宮人婇女,，各無兒息。
爾時,，大果王向諸樹神,、山神、日月,、星宿,，靡所不周,，欲求男女。
爾時,，王第一夫人身即懷妊,，經(jīng)八、九月便生男兒,，顏貌端{政}[正],，世之希有。
是時,，彼王便生是念：『我本無有兒息,，經(jīng)爾許時，今方生兒,，宜當立字,，於五欲之中，而自娛樂,?！?br> 是時，王召諸群臣能瞻相者,，而告之曰：『我今以生此兒,，各與立字?！?br> 是時,，群臣聞王教已，即白王言：『今此太子極為奇妙,，端{政}[正]無比,，面如桃華色，必當有大力勢,，今當立字，名曰大力,?！?br> 是時，相師與太子立字已,，各從座起而去,。
是時，國王愛慜此太子,，未曾去目前,。
是時，太子年向八歲,，將諸臣佐往父所,，朝賀問訊,。
父王復(fù)作是念：『今此太子極自奇特?！患锤嬷唬骸何峤衽c汝取婦何如乎,？』
太子白王：『子今年幼何須娉娶？』
是時,，父王權(quán)停不與取婦,。
復(fù)經(jīng)二十歲，王復(fù)告曰：『吾欲與汝取婦,?！?br> 太子白王：『不須取婦?！?br> 是時,，父王告群臣人民曰：『我本無兒息，經(jīng)歷久遠,，方生一子,，今不肯取婦，清淨無瑕,?！?br> 爾時，王太子轉(zhuǎn)字名曰清淨,。
是時,，清淨{大}[太]子年向三十，王復(fù)敕群臣曰：『吾今年已衰微,，更無兒息,，今唯有清淨太子，今王高位應(yīng)授與太子,，然,，太子不樂五欲之中，當云何理國事,？』
群臣報曰：『當為方便,，使樂五欲?！?br> 是時,，父王即椎鐘鳴鼓，敕國中人：『其能使清淨太子樂五欲者,，吾當賜與千金及諸寶物,。』
爾時,，有女人名曰淫種,，盡明六十四變,，彼女人聞王有教令：『其能使王太子習五欲者，當賜與金千斤及諸寶物,?！患赐粮竿跛嬷唬骸阂娕c千金及諸寶物,，能使王太子習於五欲,。』
父王報曰：『審能爾者,，當重相賜,，不負言信?！?br> 時,，婬女白王：『太子為寑宿何處？』
王報曰：『在東堂上,，無有女人,，唯有一男兒在彼侍衛(wèi)?！?br> 女人白曰：『惟願大王敕內(nèi)宮中,，勿見限遮，隨意出入,?！?br> 是時，淫女即其夜鼓二時,，在太子門側(cè),，佯舉聲哭。
是時,，太子聞女人哭聲,，便敕侍人曰：『此是何人於斯而哭？』
侍人報曰：『此是女人在門側(cè)哭,?！?br> 太子告曰：『汝速往問所由哭耶？』
時,，彼侍臣往而問之所由哭耶,？
淫女報曰：『夫主見棄,，是故哭耳,。』
侍臣還白太子：『此女人為夫主所棄,，又畏盜賊,，是故哭耳,。』
太子告曰：『將此女人著象廄中,?！?br> 到彼復(fù)哭。
復(fù)將至馬廄中,，復(fù)哭,。
太子復(fù)語侍臣：『將來在此?！?br> 即將入堂,，復(fù)於中哭。
太子躬自問曰：『何為復(fù)哭,？』
淫女報曰：『太子,！女人單弱極懷恐怖，是故哭耳,?！?br> 太子告曰：『上吾床上，可得無畏,?！?br> 時，女人默然不語,，亦復(fù)不哭,。
是時，女人即脫衣裳,，前捉太子手,，舉著己胸上，即時驚覺,，漸漸起欲想,；以起欲心，便身就之,。
是時,，清淨太子明日清旦，往父王所,。
是時,，父王遙見太子顏色，殊於常日,，見已,，便作是說：『汝今所欲者事果乎？』
太子報曰：『如大王所言,?！?br> 是時,，父王歡喜踴躍，不能自勝,，並作是說：『欲求何願,，吾當與之?！?br> 太子報曰：『所賜願者,，勿復(fù)中悔，當求其願,?！?br> 時王報曰：『如汝所言，終不中悔,，欲求何願,？』
太子白王：『大王！今日統(tǒng)領(lǐng)閻浮提內(nèi),，皆悉自由,；閻浮提里內(nèi)諸未嫁女者，先適我家,，然後使嫁,。』
是時王曰：『隨汝所言,?！?br> 王即敕國內(nèi)人民之類曰：『諸有女未出門者，先使詣清淨太子,，然後嫁之,。』
爾時,，彼城中有女名須蠻,，次應(yīng)至王所。
是時,，須蠻長者女露形,、倮跣，在眾人中行,，亦無羞恥,，眾人見已，各相對談：『此是長者女,，名稱遠聞,，云何露形在人中行？如驢何異？』
女報眾人曰：『我非為驢,，汝等眾人斯是驢耳！汝等頗見女人還見女人有相恥乎,？城中生類盡是女人,，唯有清淨太子是男子矣！若我至清淨太子門者,，當著衣裳,。』
是時,，城中人民自相謂言：『此女所說誠入我意,，我等實是女，非男也,，唯有清淨太子乃是男也,，我等今日當行男子之法?！?br> 是時,，城中人民各辦戰(zhàn)具，著鎧持杖,，往至父王所,，白父王曰：『欲求二願，唯見聽許,！』
王報之曰：『何等二願,？』
人民白王：『王欲存者當殺清淨太子，[太]子欲存者今當殺王,，我等不堪任承事清淨太子辱國常法,。』
是時,，父王便說此偈：『為家忘一人,，為村忘一家，為國忘一村,，為身忘世間,。』
是時,，父王說此偈已,，告人民曰：『今正是時，隨汝等意,?！?br> 是時，諸人將清淨太子取兩手縛之，將詣城外,，各相謂言：『我等咸共以瓦石打殺,，何須一人殺乎？』
是時,，清淨太子臨欲死時,，而作是說，又作誓願：『諸人民取吾[打-丁+王]殺,，然,，父王自與我願，我今受死亦不敢辭,，使我將來之世,，當報此怨，又使值真人羅漢,，速得解脫,。』
是時,，人民取太子殺已,，各自散去。
諸比丘,！莫作是觀,，爾時大果王者，豈異人乎,？今鴦掘魔師是也,；爾時淫女者，今師婦是也,；爾時人民者,，今八萬人民死者是也；爾時清淨太子,，今鴦掘魔比丘是也,；臨欲死時作是誓願，今還報怨無免手者,，緣此因緣,，殺害無限，後作誓願,，願欲值佛,，今得解脫，成阿羅漢,，此是其義,，當念奉行,。」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
「我弟子中,，第一聰明捷疾智者，所謂鴦掘魔比丘是也,?！?br>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