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紀四十五】 起玄黓敦牂十月,,盡昭陽協(xié)洽八月,凡十一月,。
○仁宗體天法道極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慶歷二年(遼重熙十一年) 冬,,十月,丙午,,以右正言,、知制誥富弼為翰林學士。弼言于帝曰:“增金幣與遼和,,非臣本志,,特以朝廷方討元昊,未暇與北方角,,故不敢以死爭耳,,功于何有,而遽敢受賞乎,!愿陛下益修武備,,無忘國恥。”卒辭不拜,。 遼使之還也,,遼主命耶律仁先同知南京留守事,劉六符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及歲幣至,,命六符為三司使以受之。 己酉,以鄜延鈐轄王信為本路部署,,鄜延都監(jiān)狄青為涇原都監(jiān)兼知原州,,左藏庫副使景泰為本路鈐轄兼知鎮(zhèn)戎軍;皆賞其破賊功也,。后三日,,信及青各兼本路經(jīng)略安撫招討副使。 知秦州韓琦,,嘗奏本路兵備素少,,請益軍馬;朝廷以諸處未可抽那,,詔琦詳度以聞,。琦奏曰:“自元昊寇擾西鄙,陜西點民為弓手以助防守,,有警則赴集,,無事則歸農(nóng),武藝廢而不修,,禁約輕而易犯,。至有雇人應(yīng)名,更相為代,,官中了不可別,,每遇上州防拓,多結(jié)眾逃避,,以此州郡徒有人數(shù),,若倚以戰(zhàn),適足敗事,。臣謂揀刺士兵,,自是祖宗舊法。今或只刺手背及充保毅弓箭手名目,,終與民不殊,。請黥為禁軍,人給刺面錢二千,,無用例物,。”詔從琦請,,簡陜西弓手,,悉刺面充保捷指揮,仍給例物,。凡刺保捷軍一百八十五指揮,。 癸五,贈涇原路副都部署葛懷敏為鎮(zhèn)西軍節(jié)度使兼太尉,謚忠隱,,子宗晟等皆遷官,。涇原鈐轄曹英以下十六人,并贈官有差,。懷敏通時事,,善候人情,故多以材薦之,;及用為將,,而剛愎輕率,昧于應(yīng)變,,遂至覆軍,。 甲寅,以翰林學士王堯臣為涇原路安撫使,,內(nèi)侍副都知藍元用副之,。始,堯臣還自陜西,,請先備涇原,,弗聽。及葛懷敏敗,,帝思其言,,故復遣堯臣往。于是前所格議,,多見施行,,復任韓琦、范仲淹為統(tǒng)帥,,實自堯臣發(fā)之,。 以河東都轉(zhuǎn)運使文彥博知渭州兼涇原路都部署、經(jīng)略安撫沿邊招討使,。 丙辰,,知制誥梁適報使于遼。 戊午,,發(fā)定州禁軍二萬二千人屯涇原,。 庚申,詔恤將校陣亡,,其妻女無依者養(yǎng)之宮中,。 丙寅,遼遣林牙蕭偕來報撤兵,。 丁卯,,涇州觀察使知渭州王沿降知虢州,,坐葛懷敏之敗也。沿始教懷敏駐軍瓦亭,,及懷敏趨鎮(zhèn)戎,,沿馳書戒勿入,第背城為寨,,以羸師誘賊,,至則發(fā)伏擊之,可有功,。懷敏弗聽,,進至定川,果敗,。賊乘勝犯渭州,,沿率州人乘城,多張旗幟為疑兵,,賊引去,。先是沿子豫謂懷敏非將才,請奏易之,;沿不聽,,故及。 原州屬羌敏珠爾,、密藏二族,,兵數(shù)萬,與元昊首尾隔絕,,鄰道范仲淹聞涇原欲襲討之,,己巳,奏言:“二族道險不可攻,,前日高繼嵩嘗已喪師,。平時猶懷反側(cè),今討之,,必與賊為表里,,南入原州,西擾鎮(zhèn)戎,,東侵環(huán)州,,邊患未艾。宜因昊賊別路大入之際,,即并兵北取細腰胡蘆泉為堡障,,以斷賊路,則二族自安,,而環(huán)州,、鎮(zhèn)戎徑道通徹,,可以無憂矣,。”后二歲,,遂筑細腰胡蘆諸寨。 十一月,,壬申,,詔閤門:“自今契丹使,不以官高下,,并移坐近前,。” 辛巳,徙知渭州文彥博為秦鳳路都部署兼知秦州,,知涇州滕宗諒為環(huán)慶路都部署兼知慶州,,知瀛州張亢為涇原都部署兼知渭州,俱加經(jīng)略安撫招討使,。復置陜西四路都部署,、經(jīng)略安撫兼沿邊招討使,命韓琦,、范仲淹,、龐籍分領(lǐng)之。仲范與琦開府涇州,,而徙彥博帥秦,,宗諒帥慶,皆從仲淹請也,。初,,葛懷敏敗于定川,諸郡震恐,,宗諒顧城中兵少,,乃集農(nóng)民數(shù)千,戎服乘城,,又募勇敢,,諜知賊遠近形勢,報旁郡使為備,。會仲淹引環(huán)慶兵來援,。時天陰晦者十日,人情憂沮,,宗諒乃大設(shè)牛酒,,迎犒士卒,又籍定川戰(zhàn)歿者,,哭于佛祠,,祭酹之,,因厚撫其孥,使各得所欲,。于是士卒感發(fā)增氣,,邊民稍安,故仲淹薦以自代,。 甲申,,以泰山處士孫復為試校書郎、國子監(jiān)直講,。范仲淹,、富弼皆言復有經(jīng)術(shù),宜在朝廷,,故召用之,。 丁亥,遼群臣上遼主尊號曰聰文圣武英略神功睿智仁孝皇帝,,冊皇后曰貞懿宣慈崇圣皇后,。大赦。梁王洪基進封燕國王,。又進封齊王蕭惠為韓王,,以首議南伐,得增歲幣也,。 己丑,,降向進、高惟和,、李禹珪,、吳從周等官,郝從政,、趙瑜并落職,,坐定川之敗也。 辛卯,,詔知永興軍鄭戩兼管句陜西轉(zhuǎn)運司計度糧草公事,。戩建言:“凡軍行所須,愿下有司相緩急,,析為三等,,非急切者,悉宜罷去,。”先是衙吏輸木京師,,浮渭泛河多漂沒,既至,,則斥不中程,,往往破家不能償,。戩歲減三十馀萬,又奏罷括糴以勸民積粟,。長安故都,,衣冠子弟多豪惡,戩治之頗嚴,,甚者至黥竄,,人皆惕息,。 十二月,,壬寅,置武學教授,。 甲辰,,遼封皇太弟重元子呢嚕古為安定郡王。呢嚕古性陰很,,遼主嘗曰:“此子目有反相,。”然恩禮如初。 己酉,,遼主以宣獻皇后忌日,,與皇太后素服飯僧于延壽、閔忠,、三學三寺,。 辛亥,遼命蠲預備伐宋諸部租稅一年,。 壬子,,遼以吐渾、黨項多鬻馬于夏國,,命謹邊防,。 己未,遼主以宋賀使在邸,,微服往觀之,。 壬戌,詔:“韓琦,、范仲淹,、龐籍已帶四路招討使,其諸路招討使,、副并罷,。”先是知慶州滕宗諒言:“自定川喪師,朝廷命韓琦等都統(tǒng)四路,,則逐路帥臣當稟節(jié)制,,其官號不可同,。”故有是詔。 丁卯,,遼禁喪葬殺牛馬及藏珍寶,。 是冬,宰相呂夷簡感風眩不能朝,,帝手詔拜司空,、平章軍國重事,俟疾損,,三五日一入中書,;夷簡力辭。復降手詔曰:“古謂髭可療疾,,今剪以賜卿,。”又問群臣可任兩府者,其寵遇如此,。夷簡平生朝會,,出入進止,皆有常處,,不差尺寸,。一日朝見,誤忘一拜,,外間讠雚言呂相失儀,。漢州張纮曰:“是天奪之魄,殆將亡矣,!”后旬馀,,遂感風眩云。 是歲,,密詔知延州龐籍招納元昊:“元昊茍稱臣,,雖仍其僭號亦無害;若改稱單于,、可汗,,則固大善。”籍以為元昊驟勝方驕,,若中國自遣人說之,,彼益偃蹇。 時元昊使李文貴在青澗城,,籍乃召文貴謂之曰:“汝之先王及今王之初,,皆不失臣節(jié),汝曹忽無故妄加之名,使彼此之民肝腦涂地,,皆汝群下之故也,。我國家富有天下,雖偏師小衄,,未至大損,,汝一敗則社稷可憂矣,。汝歸語汝王:若能悔過稱臣,朝廷所以待汝王者,,禮數(shù)必優(yōu)于前。”文貴頓首曰:“此固西人日夜之愿也,。”籍乃厚贐遣之。 元昊國中疲困,,欲納款而恥先言,及文貴還,,聞籍言,大喜,,使文貴復持旺榮等書抵籍議和,。籍嫌其言不遜,未敢復書,,請于朝,。詔籍復書許其和,而稱旺榮為太尉,。籍復請曰:“太尉,,天子上公,使旺榮稱之,,則元昊不可得臣矣。其書自稱寧令,,彼之官名,,稱之無嫌,。”昭從籍言。既而旺榮等又以書來,,欲仍其僭號而稱臣納款,,籍曰:“此非邊臣所敢知也,。”時方議修復涇原城寨,,籍恐元昊敗其功,故與往復計議,不絕其情,。 ○仁宗體天法道極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慶歷三年(遼重熙十二年) 春,,正月,辛未,,遼遣使諭夏國與宋和,。 壬申,遼以北面林牙蕭革為北院樞密副使,。革善諛悅,,與近習相比昵,由是名達于上,。嘗侍宴,,遼主謂革曰:“朕知卿才,故自拔擢,,卿宜勉力,。”革曰:“臣不才,誤蒙圣恩,,惟竭愚衷,,安敢怠,!” 涇原安撫使王堯臣言備御之策,,凡五事:“其一,,鎮(zhèn)戎軍接賊界天都山止百馀里,西北則有三川,、定川,、劉璠等寨,皆漢蕭關(guān)故地,,最是賊沖,,其寨主、監(jiān)押,,當令本路主帥舉辟材勇班行,。若謂昨來懷敏之敗,定川諸寨不足捍御,,遂為棄地,,則兩路更無保障,賊馬可以直抵城下矣,。其東南師子,、攔馬、平泉三堡,,俟春當益營筑,,為涇、渭之屏蔽,,不爾,,其勢不攻而自下。一路隔絕,,更無斥候,,鎮(zhèn)戎遂為孤壘矣。其二,,渭州籠竿,、羊牧隆城、靜邊,、得勝四寨,在六盤山外,,內(nèi)則為渭州籓籬,,外則為秦、隴襟帶,,土地饒沃,,生齒繁多,請建置為軍,,擇路分都監(jiān)一員知軍,,專提舉四寨,。及令修浚城塹,添屯軍馬,,及時聚蓄糧草,,以為備御。其三,,原州西至環(huán)州定邊寨,,與敏珠爾、密藏等族一帶蕃部相接,,其首領(lǐng)至多,,素無保聚,不相維統(tǒng),,向背離合,,所守不常。須擇武臣知環(huán),、原二州,,相為表里,使招輯蕃部,,但不為賊用,,庶少減涇、原之患,。其四,,儀州地控山險,州城低薄,,壕塹淺狹,,三分軍民,二分在外,,賊至雖能城守,,居民必大遭剽掠,亦宜預慮之,。其五,,涇州雖為次邊,然緣河大川,,道路平易,,實近里控扼之會,其張村直入州路,,宜營作關(guān)柵,,或斷為長塹,以遏奔沖,。望下韓琦,、范仲淹相度施行,。”從之。 辛巳,,詔輔臣議蠲減天下賦役,。 戊子,詔錄將校死王事而無子孫者親屬,。 辛卯,,詔陜西沿邊招討使韓琦、范仲淹,、龐籍,,凡軍期申覆不及者,皆便宜從事,。又建渭州籠竿城為德順軍,。皆用王堯臣議也。 初,,曹瑋開山外地,,置籠竿等四寨,募弓箭手,,給田,,使耕戰(zhàn)自守。其后將帥失撫御,,稍侵奪之,,眾怨怒,遂劫德勝寨主姚貴閉城叛,。堯臣適過境上,,作書射城中,諭以禍福,,且發(fā)近兵討之,。吏白堯臣曰:“公奉使且還,歸報天子耳,;貴叛,,非公事也。”堯臣曰:“貴土豪,,頗得士心,,然初非叛者;今不乘其未定速招降,,后必為朝廷患。”貴果出降,。堯臣為申明約束,,如瑋之舊,,乃歸。 壬辰,,錄唐狄仁杰后,。 癸巳,延州言元昊遣偽六宅使,、伊州刺史賀從勖來納款,。先是龐籍因李文貴還,再答旺榮等書,,約以元昊自奉表削僭號,,始敢聞于朝。于是文貴與從勖持元昊書至保安軍,,其書自稱“男邦尼鼎定國烏珠郎霄上書父大宋皇帝”,。從勖又致遼使人諭令早議通和之意。又言:“本國自有國號,,無奉表體式,,其稱烏珠,蓋如古單于,、可汗之類,。若南朝使人至本國,坐蕃宰相上,。烏珠見使人時,,離云床問圣躬萬福。”從勖因請詣闕,,籍使謂之曰:“天子至尊,,荊王叔父也,猶稱臣,。今名體未正,,不敢以聞。”從勖曰:“子事父,,猶臣事君也,。使從勖至京而天子不許,請歸更議之,。”籍乃具以聞,,且言:“元昊辭稍順,必有改事中國之心,;愿聽從勖詣闕,,更選使者往其國申諭之,彼必稱臣,,凡求丐之物,,當力加裁損,。”時元昊與遼有釁,故請款塞,,而當時議邊事者虛揣臆度,,訖不得其要領(lǐng)。 丙申,,王堯臣又言:“韓琦,、范仲淹、龐籍既為陜西四路都部署沿邊經(jīng)略安撫招討等使,,四路當稟節(jié)制,,而諸路尚帶經(jīng)略使名者九人,各置司行事,,名號不異,,所稟非一。今請逐路都部署,、副部署并罷經(jīng)略,,只充沿邊安撫使、副,。”從之,。 呂夷簡數(shù)求罷,帝優(yōu)詔未許,。陜西轉(zhuǎn)運使孫沔上言:“祖宗未嘗以言廢人,。景祐以前,綱紀未甚廢,,猶有感激進說之士,。觀今之政,是可慟哭,,而無一人為陛下言者,,由宰相多忌而不用正人也。自夷簡當國,,黜忠言,,廢直道,及以使相出鎮(zhèn)許昌,,乃薦王隨,、陳堯佐代己,蓋引不若已者為自固之計,,欲使陛下復思己而召用也,。陛下果召夷簡,還自大名,入秉朝政,,于茲三年,,以姑息為安,以避謗為智,,西州累為敗聞,契凡乘此求賂,,兵殲貨悖,,天下空竭,刺史牧守,,十不得一,。法令變易,士民怨咨,。今夷簡以病末退,,陛下手和御藥,親寫德音,,乃謂恨不移疾于朕躬,,四方傳聞,有泣下者,。夷簡在中書二十年,,三冠輔相,所請無不行,,有宋得君,,一人而已,未知何以為陛下報,!今契丹復盟,,元昊款塞,天下日望和平,,因此振紀綱,,修廢墜,選賢任能,,節(jié)用養(yǎng)士,,則景德、祥符之風復見于今矣,。若恬然不顧,,遂以為安,臣恐土崩瓦解,,不可復救,。而夷簡意謂四方已寧,欲因病而去,茍遂容身,,不救前過,,以柔而易制者升為腹背,以奸而可使者任為羽翼,,使之在廊廟,,布臺閣,是張禹不獨生于漢,,李林甫復見于今也,。”書聞,帝不之罪,,議者喜其謇切,。夷簡謂人曰:“元規(guī)藥石之言,聞此恨遲十年,。”人亦服其量云,。 二月,壬寅,,遼禁關(guān)南漢民弓矢,。 丙午,賜陜西招討韓琦,、范仲淹,、龐籍錢各百萬。 庚戌,,右正言梁適使延州,,與龐籍議所以招懷元昊之禮,于是許賀從勖赴闕,。 乙卯,,韓琦、范仲淹等言:“今元昊遣人赴闕,,將議納和,。如不改僭號,則不可許,。如卑詞厚禮,,從烏珠之稱,亦宜防其后患,。”集賢校理余靖亦言必不可許,。 辛酉,國子監(jiān)請立四門學,,以士庶人子弟為生員,,以廣招延之路,;從之。 三月,,壬申,,夷簡再辭位,帝御延和殿召見,,敕乘馬至殿門,,命內(nèi)侍取杌子輿以前,夷簡引避久之,,詔給扶,,毋拜。戊子,,罷相,守司徒,,軍國大事與中書,、樞密院同議。 以晏殊為平章事兼樞密使,,判蔡州夏竦為戶部尚書,、充樞密使,權(quán)御史中丞賈昌朝為參知政事,,右正言,、知制誥富弼為樞密副使。弼以奉使,,昌朝以館伴使勞,,故俱擢用。弼辭不拜,。 時呂夷簡罷相,,輔臣皆進官。侍御史弋陽沈邈言:“爵祿所以勸臣下,,今邊圉屢警,,未聞廟堂之謀有以折外侮,而無名進秩,,臣下何勸焉,!” 辛卯,遼主如南京,。 癸巳,,以侍御史魚周詢?yōu)槠鹁由崛耍毞絾T外郎王素為兵部員外郎,,集賢校理歐陽修為太常丞,,并知諫院。周詢固辭。又以集賢校理余靖為右正言,,諫院供職,。時陜右?guī)熇媳D,京東,、西盜起,,呂夷簡既罷相,帝遂欲更天下弊事,,故增置諫官,,首命素等為之。 甲午,,改樞密副使富弼為資政殿學士兼翰林侍讀學士,。弼時再上章辭所除官曰:“臣昨奉使契丹,彼執(zhí)政之官,,漢使所未嘗見者,,臣皆見之;兩朝使臣昔所諱言者,,臣皆言之,;以故得詳知其情狀。彼惟不來,,來則未易御也,,愿朝廷勿以既和而忽之。臣今受賞,,彼若一旦渝盟,,臣不惟蒙朝廷斧鉞之誅,天下公論,,其謂臣何,!臣畏公論,甚于斧鉞,,愿收新命,,則中外之人必曰:‘使臣不受賞,是事未可知,,其于守備決不敢懈馳,。’非臣務(wù)飾小廉,誠恐誤國事也,。”帝察其意堅,,特改命焉。 夏,,四月,,戊戌朔,,幸瓊林苑,閱騎士,。 庚子,,夏遣使進馬駝于遼。 癸卯,,以金署保安軍判官事邵良佐假著作郎,,使夏州。先是良佐與賀從勖詣闕,,館于都亭西驛,。承受使臣取元昊書至中書、樞密院,,諭從勖以“所赍來文字,,名體未正,名上一字又犯圣祖諱,,不敢進,,卻令赍回。其稱男,,情意雖見恭順,然父子亦無不稱臣之禮,。自今上表,,只稱舊名,朝廷當行封冊為夏國主,,賜詔不名,,許自置官屬。其宴使人,,坐朵殿之上,;或遣使往彼,一如接見契丹使人禮,。如欲差人于界上承領(lǐng)所賜,,亦聽之。置榷場于保安軍,,歲賜絹十萬匹,、茶三萬斤,生日與十月一日賜赍之,,許進奉乾元節(jié)及賀正,,其沿邊興復寨柵并如舊。”仍命良佐與從勖等同往,,議定以聞,。 甲辰,,以韓琦、范仲淹并為樞密副使,,知永興軍鄭戩為陜西四路馬步軍都部署兼經(jīng)略安撫招討等使,,駐軍涇州。琦,、仲淹凡五讓,,不許,乃就道,。富弼曰:“琦,、仲淹并授樞密副使,然議者云,,西寇未殄,,若二人俱來,或恐闕事,。愿陛下采公論,,一召來處內(nèi),一授職在邊,,或二人一歲一更,,均其勞逸,內(nèi)外協(xié)濟,,無善于此,。” 乙巳,以樞密副使,,吏部侍郎杜衍充樞密使,,宣徽南院使、忠武節(jié)度使夏竦赴本鎮(zhèn),。先是以樞密使召竦于蔡州,,臺諫交章論“竦在陜西,畏懦不肯盡力,,嘗出巡邊,,置侍婢中軍帳下,幾致軍變,。又,,元昊常榜塞下,得竦首者予錢三千,。為賊所輕如此,。”且言:“竦挾詐任數(shù),奸邪傾險,,與呂夷簡不協(xié),,夷簡畏其為人,,不肯引為同列,既退而后薦之,,以釋宿憾,。”御史沈邈,又言竦陰交內(nèi)侍劉從愿,,其言尤切,。會竦已至國門,言者請毋令入見,。諫官余靖又言:“竦累表引疾,。及聞?wù)儆茫醇骟A而馳,。若不早決,,竦必堅求面對,敘恩感泣,,復有左右為之解釋,,則圣聽惑矣。”御史中丞王拱辰對帝極言,,帝未省,,遽起,拱辰引帝裾畢其說,。前后言者合十八疏,,帝乃罷竦而用衍代之。 己酉,,以館閣校勘蔡襄為秘書丞,、知諫院,。初,王素,、余靖,、歐陽修除諫官,襄作詩賀之,,辭多激勸,。三人者以其詩薦于帝,尋有是命,。 丙辰,,以春夏不雨,遣使祠禱岳瀆,。 己未,,以翰林學士五堯臣為戶部郎中,,權(quán)三司使事。堯臣始受命,,言于帝曰:“今國與民皆弊矣,,在陛下任臣者如何。”因請自擇僚屬,,帝納其言,。堯臣取陜西、河東三路未用兵前及用兵后歲出入財用之數(shù)會計以聞,。 庚申,,以鹽鐵判官呂紹寧為淮南轉(zhuǎn)運使。紹寧至淮南,,亟上羨錢十萬,。諫官歐陽修請卻所上錢,并治紹寧欺罔之罪,,以戒奸吏刻剝,。 呂夷簡雖罷相,猶以司徒預議軍國大事,,于是諫官蔡襄疏言:“夷簡被病以來,,兩府大臣受事于夷簡之門,夷簡為相,,首尾二十馀年,,功業(yè)無聞,今以病歸,,尚貪權(quán)勢,,不能力辭,伏乞特罷商量軍國大事,,使兩府大臣專當責任,,無所推避。”甲子,,夷簡請罷預議軍國大事,,從之。 是月,,國子監(jiān)直講石介作《慶歷圣德詩》,。介篤學尚志,樂善疾惡,,喜聲名,,會呂夷簡罷,章得象,、晏殊,、賈昌朝,、韓琦、范仲淹,、富弼同時執(zhí)政,,而歐陽修、蔡襄,、王素,、余靖并為諫官。夏竦既拜,,復奪之,,以杜衍代,因大喜曰:“此盛事,,歌頌吾職,,其可已乎!”詩所稱多一時名臣,,其言大奸,,蓋斥竦也。詩且出,,孫復聞之,,曰:“介禍始于此矣。” 五月,,丁卯朔,,日有食之。 庚午,,錄系囚,。 江、淮歲漕不給,,京師乏軍儲,,大臣以為憂。樞密副使范仲淹,,言國子博士宣城許元可獨倚辦,辛未,,擢元江,、淮、兩浙,、荊湖制置發(fā)運判官,。元曰:“以六路七十二州之粟,不能足京師者,,吾不信也,。”至則命瀕江州縣留三月糧,,馀悉發(fā)之,遠近以次相補,,引千馀艘轉(zhuǎn)漕而西,。未幾,京師足食,。 癸酉,,命王拱辰、田況與三司同議減放州縣科配,。 乙亥,,忻州地大震。詔本路轉(zhuǎn)運,、經(jīng)略司安恤百姓,,毋馳邊備。 鹽鐵副使林濰出知滑州,。 初,,入內(nèi)都知張永和建議,請收民房錢十之三以助軍費,,事下三司,,王堯臣持不可。永和密使人致意曰:“能行此,,則大用矣,。”明日,入見,,具為帝言,,因曰:“此衰世事,唐德宗所以致亂者,,非平時可行也,。”濰畏永和勢,助之甚力,。堯臣奏罷濰,,以河北轉(zhuǎn)運使張日之為鹽鐵副使,議乃定,。 戊寅,,以虞部員外郎杜杞權(quán)發(fā)遣度支判官事,太常博士燕度權(quán)發(fā)遣戶部判官事,,皆王堯臣所薦也,。權(quán)發(fā)遣三司判官始此。杞,鎬之子,;度,,肅之子也。 庚辰,,幸相國寺,、會靈觀祈雨。 癸未,,置御史官六員,,罷推直官,從御史臺請也,。 乙酉,,以侍御史席平知潤州。中丞王拱辰言其議論無取,,故出之,。 丁亥,置武學于武成王廟,,以太常丞阮逸為武學教授,。 戊子,雨,,輔臣稱賀,。帝曰:“天久不雨,朕每焚香上禱于天,。昨夕寢殿中忽聞微雷,,遽起冠帶,露立殿下,,須臾雨至,,衣皆沾濕。移刻雨霽,,再拜以謝,,方敢升階。自此尚冀槁苗可救也,。”章得象曰:“非陛下至誠,,曷以致天應(yīng)若此!”帝曰:“比欲下詔罪己,,徹樂減膳,,又恐近于崇飾虛名,不若夙夜精心密禱為佳耳,。” 辛卯,筑欽天壇于禁中。 乙未,,諫官歐陽修言:“韓琦,、范仲淹到闕以來,只是逐日與兩府隨例上殿,,呈奏尋常公事,,陛下亦未曾特賜召對,從容訪問,。今西事未和,,邊陲必有警急,乞陛下因無事之時,,出御便殿,,特召琦等從容訪問,使盡陳西邊事宜合如何處置,。至如兩府大臣,,每有邊防急事,或令非時召見聚議,,或各令自述所見,,只召一兩人商量,此乃祖宗之朝并許如此,,不必拘守常例也,。” 遼詔復定禮制。 遼主如山西,。 是月,,忻州地震。 虎翼卒王倫叛于沂州,。 六月,,丙午,遼詔:“世選宰相,、節(jié)度使族屬及身為節(jié)度使之家,,許葬用銀器,仍禁殺牲以祭,。” 庚戌,,遼詔:“漢人宮分戶絕,恒產(chǎn)以親族繼之,。” 辛亥,,準布部長遣其弟朝于遼。 癸丑,,知諫院歐陽修言:“近日四方賊盜漸多,,皆由國家素無御備,,而官吏賞罰不行也。今沂州軍賊王倫,,所過楚,、泰等州,連騎揚旗,,如履無人之境,,而巡檢、縣尉反赴賊召,,其衣甲,、器械皆束手而歸之,此可謂心腹之大憂,。請自今,,賊所經(jīng)州縣奪衣甲,官吏并追官勒停,,巡檢,、縣尉仍除名,勒從軍自效,,俟破賊日則許敘之,。”甲子,右正言余靖言:“今官吏馳事,,細民聚而為盜賊,,不能禁止者,蓋賞罰不行也,。若非大設(shè)堤防以矯前弊,,則臣憂國家之患,不在西北而起于封域之內(nèi)矣,。乞朝廷嚴捕賊賞罰,,及立被賊劫質(zhì)、亡失器甲除名追官之法,。”并從之,。 初,遼北院樞密使蕭孝穆,,以諫南伐言不用,,徙南院,以其弟孝忠為北院樞密使,。未幾,,孝忠疾,仍以孝穆為北院樞密使,,徙封齊國王,。秋,,七月,丙寅朔,,孝忠卒,,遼主特釋系囚。 遼耶律罕班再為北院大王,,入朝。遼主從容謂曰:“卿守邊任重,,當實府庫,,賑貧乏,以報朕,。”罕班既受命,,愈竭忠謹,知無不言,,便益為多,。 戊辰,以翰林學士蘇紳知河陽,。先是王素,、歐陽修等為諫官,,數(shù)言事,,紳惡之,。會京師閔雨,,紳請對,,言:“《洪范》五事,,言之不從,,是謂不乂,,厥咎僭,,厥罰常旸,。”紳意蓋指諫官也。時除太常博士馬端為監(jiān)察御史,,紳所薦也,。修即上言:“端性險巧,往年常發(fā)其母陰事,,母坐杖脊,。端為人子,不能以禮防閑,,陷其母于過惡,,又不能容隱,使其母被刑,,理合終身不齒官聯(lián),,豈可更為天子法官,!蘇紳與小人氣類相合,宜其所舉如此也,。”紳由是黜,,端尋亦出外。 己巳,,徙宣徽南院使,、忠武節(jié)度使夏竦判亳州。竦之及國門也,,上封章疏示焉,。竦既還鎮(zhèn),言者猶不已,。會韓億致仕,,竦請代之,故有是命,。竦至亳州,,上書自辨,凡萬馀言,,詔付學士批答,。孫抃為之辭,略曰:“圖功效莫若罄忠勤,,弭謗言莫若修實行,。”竦得之,恨甚,。 御史中丞王拱辰請用朔望日退御后殿,,召執(zhí)政之臣,賜坐,,講時政得失,。帝曰:“執(zhí)政之臣,朕早暮所與圖事者,,又何朔望之拘也,!”辛未,詔:“自今中書,、樞密院臣僚,,除常程奏事外,如別有所陳,,或朕非時留對者,,不限時刻。” 丙子,,參知政事王舉正罷為禮部侍郎,、知許州,。初,諫官歐陽修,、余靖,、蔡襄咸言舉正懦默不任職,請以范仲淹代之,,舉正亦自求罷,。丁丑,以樞密副使范仲淹為參知政事,,資政殿學士富弼為樞密副使,。仲淹曰:執(zhí)政可由諫官而得乎?”固辭不拜,。弼直攜誥命納于帝前,口陳所以牢避之意,,且曰:“愿陛下坐薪嘗膽,,不忘修政。”帝許焉,。乃復以誥命送中書,。弼因乞補外,累章不許,。 壬午,,罷陜西管內(nèi)營田。 甲申,,以樞密副使任中師為河東宣撫使,,范仲淹為陜西宣撫使。仲淹既辭參知政事,,愿與韓琦迭出行邊,,帝因付以西事。而仲淹又言河東亦當為備,。中師嘗守并州,,帝即命使河東。兩人留京師,,第先移文兩路云,。 乙酉,元昊復遣呂你如定等與邵良佐俱來,,所要請凡十一事,,其欲稱男而不為臣,猶執(zhí)前議也,。 先是歐陽修言:“賊使此來,,意極不遜,,須有以挫之,方能抑其驕慢,。今若便于禮數(shù)之間過加優(yōu)厚,,則彼謂我為怯,知我可欺,,議論之間,,何由屈折!伏乞?qū)⒃灰恍衼砣?,凡事減勒,,無令曲加優(yōu)厚。”至是修又言:“聞朝廷欲以殿中丞任顓館待元昊所遣來人,,臣竊謂事體之間,,所系者大。兵交之使,,來入大國,,必先窺伺將相勇怯,覘察國家強弱,。若見朝廷威怒未息,,事意莫測,必內(nèi)憂斬戮,,次恐拘留,,使其偶得生歸,自為大幸,,則我弱形未露,,壯論可持。今若過加厚禮,,先為自弱,,使其知我可欺,則議論愈益難合,。必欲成就其事,,尤須鎮(zhèn)重為先,況其議未必成,,可惜空損事體,。前次元昊來人至少,朝廷只以一班行待之,,今來漸盛,,遂差朝士,若其后來者更盛,則必須差近侍矣,。是彼轉(zhuǎn)自強,,我轉(zhuǎn)自弱。況聞邵良佐昨來自彼,,僅免屈辱而還,。今元昊來人,欲乞更不差官館待,,送置驛中,,不須急問;至于監(jiān)視饋犒,,傳道語言,,一了事班行足矣。”修雖有此議,,然不能從,。 以著作佐郎邵良佐為著作郎,仍賜五品服,,賞使夏州之勞也,。 先是元昊書至,既未肯稱臣,,及如定等來,又多所要請,。兩府厭兵,,欲姑從之,獨韓琦以為不可,,屢請對于帝前,。晏殊曰:“眾議已同,惟韓琦獨異,。”帝顧問琦,,琦歷陳其不便。帝曰:“更審議之,。”及至中書,,琦持不可益堅,殊變色而起,。琦退,,復上章言:“屈意與和,恐有后患,。望令中書,、樞密院再三論難,使朝廷得大體,,契丹無爭端,以此議和,,庶為得策,。” 諫官蔡襄言:“元昊始以兀卒之號為請,及邵良佐還,,欲更號‘吾祖’,,足見羌、戎悖慢之意,??v使元昊稱臣,而上書自稱曰‘吾祖’,,朝廷賜之詔書亦曰‘吾祖’,,是何等語邪?”時歐陽修,、余靖亦以為言,。修又曰:“方今不羞屈志,急欲就和者,,多不忠無識之人,。而陜西之民亦欲急和,請因宣撫使告以朝廷非不欲和而賊未遜順之意,,然后深戒有司,,寬其力役可也。其馀小人之論,,望絕而不聽,。” 庚寅,元昊遣使上表于遼,,請出師南伐,,遼主不從。 甲午,,樞密副使韓琦上疏曰:“臣聞漢文帝時國富刑措,,而賈誼上書以為可痛哭太息。臣竊睹時事,,謂可晝夜泣血,,非直痛哭太息者,蓋以西北二邊,,禍釁已成,,而上下泰然,不知朝廷之將危,宗社之未安也,。近者契丹遣使求關(guān)南之地,,邀獻納之名,其輕視中國,,意蓋可見,。而元昊僭號背恩,北連契丹,,欲成鼎峙之勢,,累歲盜邊,官軍屢衄,,今乘定川全勝之氣,,遣人約和,則知其計愈深而甚可虞也,。議者或謂昨假契丹傳導之力,,必事無不合,豈不思契丹既能使元昊罷兵,,豈不能使元昊舉兵乎,?臣恐契丹謂朝廷事力已屈,墮其誓約,,長驅(qū)部眾,,直趨大河,復使元昊舉兵深寇關(guān)輔,,當是時,未審朝廷以何術(shù)御之,?臣是以夙夕思惟,,輒畫當今所宜先行者七事:一曰清政本,。宜詔中書,、樞密院,,凡苛碎眇末之務(wù),悉歸有司,,使從容謀議,,專論大計。二曰念邊事,。今政府但循舊制,,才午即出,匆遽僉署;謂宜須未正方出,,延此一時以專邊論,。三曰擢材賢。宜仿祖宗舊制,,于武臣中不次超擢以試其能,。四曰備河北。自契丹通好三十馀年,,武備悉廢,,宜選轉(zhuǎn)運使二員,密受經(jīng)略,,責以歲月,,使營守御之備。五曰固河東,。前歲昊賊陷豐州,,掠河外屬戶殆盡,麟,、府形勢孤絕;宜責本道帥臣,,度險要,,建城堡,省轉(zhuǎn)餉,,為持久之計。六曰收民心,。祖宗置內(nèi)藏庫,,蓋備水旱兵革之用,非私蓄財以充己欲也,。自用兵以來,,財用匱竭,,宜稍出金帛以代邊用。七曰營洛邑,。今帝都無城隍之固以備非常,,遽議興筑,則為張皇勞民,,不若陰葺洛都以為游幸之所,,歲運太倉羨馀之粟以實其廩庚,。”帝嘉納之。 是月,,獲王倫,。 八月,丙申,,遼主謁慶陵,。 戊戌,詔諫官日赴內(nèi)朝,。 己亥,,出內(nèi)藏庫綢絹三百萬,下三司以助經(jīng)費,,用韓琦之言也,。 辛丑,遼燕國王洪基,,加尚書令,,知北南院樞密使事,進封燕趙國王,。 丁未,,以樞密副使范仲淹為參知政事,資政殿學士富弼復為樞密副使,。弼猶欲固辭,,會元昊使入辭,群臣班紫宸殿門,,上俟弼綴樞密院班乃坐,,又使章得象諭弼曰:“此朝廷特用,非以使契丹故也,。”弼不得已乃受,。晏殊以弼其女之婿,引嫌求罷相,,又求解樞密,,俱不許。 修緩張氏,,寵冠後庭,,忽感疾,,進白帝曰:“資薄寵厚,,所以召災(zāi),愿貶秩為美人,。”帝許之,,戊申,,以修緩張氏為美人。 癸丑,,以樞密副使韓琦為陜西宣扶使,。先是范仲淹及任中師分路宣撫,逾月皆未行,。琦言于帝曰:“賊請和無它,,則二人遙領(lǐng)宣撫事可矣。彼若未副所望,,必乘忿盜邊,,當速遣仲淹;河東則臣方壯,,可備奔走,。中師宿舊大臣,毋勞往也,。”詔琦代仲淹宣撫陜西,,而中師卒不行。 以大理寺丞張子奭為秘書丞,,與右侍禁王正倫使夏州,。子奭,齊賢孫也,。 戊午,,罷武學。 庚申,,遼裕悅耶律洪古卒,。遼主聞之,曰:“惜哉善人,!”親臨奠焉,。 甲子,準布貢于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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