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唯心哲學(xué)的“苦難”

李智平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覆如是……” 生,，于佛教曰苦，佛教既然是幻性命以超大覺,，必然不重視人的現(xiàn)世,，如佛教有人生八苦之說。八苦即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苦,、愛別離苦、求不得苦,、五取蘊苦（色,、受、想,、行,、識）。

——題記

一

從2003年初春到仲夏,，國民在靈魂面前,，叩問脆弱的生命。在到處都漂浮著灰色陽光的2003年春天,，我開始學(xué)會感悟生存之苦難,，感悟生命之輕重！

古希臘的赫西俄德在《神譜》中這樣說道：“這是一片多災(zāi)多難的土地,，生息著一群憂患深重的生靈,。也許他們有過無憂無慮的黃金時代，有過繁庶富裕的白銀時代,，也有過英勇尚武的青銅時代,，但終于無可避免地進入了黑鐵時代。”

隨著當(dāng)代物質(zhì)財富的極大豐富,，隨之而來的是當(dāng)代人的精神的匱乏,。緊張,、焦慮、空虛,、煩惱始終伴隨著人類,；環(huán)境的壞滅，文化與集團利益的沖突,，時刻威脅著人類的生存,。從佛家的生命觀來看，人的生命通過改造,，脫胎換骨，可以實現(xiàn)生命的超越,，擺脫欲望的折磨，進入大自在,、大幸福的境界,。

生活在這個充滿物欲、崇富鄙貧,、爾虞我詐,、浮躁熙攘、道德危機日益深陷的社會,，實在為許多人的低俗,、奸詐、碌碌無為而悲哀,；實在為自己的孤獨與寂寞（吾誰與歸,？）而悲哀；實在為自己的苦苦追求無望反而遭來嘲笑而悲哀,；實在為自己的苦難生活而悲哀,。

    我從來不說一句“苦”，是因為我學(xué)會了藐視“苦難”,，學(xué)會了自己鼓勵自己,、嘲解自己。人,，本來就應(yīng)該活得灑脫些,，起碼這是對自己精神需求希望得到滿足的一種責(zé)任。

    我的生活,，就是在精神和物質(zhì)都貧瘠的泥土中苦苦掙扎,，一點一點地向前苦苦地挪移?？酀奈兜酪呀?jīng)滲透到我的骨子里,，但我卻用狂笑（在農(nóng)村有的是空曠的深山讓你狂笑發(fā)瘋）和糊涂來藐視這些悲哀的色彩,，即使是在我的精神支柱倒塌的歲月里，我都以狂笑和糊涂來掃去心中痛苦的塵埃,，而心里卻是在渴望著朝陽絢麗光彩的到來,。

每一個生活在苦難中的人，都要找一些安慰來解脫自己,，或是一種向往一種追求一種憧憬一種朦朧的夢幻,。而恰恰是越生活得苦的人越是表現(xiàn)得看得開，于是我們說這個人樂觀,，可這并不是骨子里的樂觀啊,，因為悲的情緒已經(jīng)幾乎可以讓這個人的靈魂死去。把樂的笑臉展現(xiàn)人間,，而悲的思想?yún)s在夜深人靜時跑出來折磨自己的靈魂！

頗得尼采真?zhèn)鞯闹車皆凇度松掝}》中說道：“肉體會患病,，會殘疾,，會衰老，對此我感覺到的不僅是悲哀,，更是屈辱,，以致于會相信這樣一種說法：肉體不是靈魂的好居所,，靈魂離開肉體也許真的是解脫。”

二

2003年春天,，是個特別的季節(jié)，因為人們在這個春天流下了許多感悟生命的淚水,，或是為自己,，或是為他人。

今年春天,，是我卸下中學(xué)時代的許多精神枷鎖和束縛的第一個大學(xué)里的春天,。在大學(xué)里，課本的知識不認(rèn)真學(xué),，而把許多時間和精力都用來苦讀苦思《周易》,、儒家思想、道家思想,、佛學(xué)禪宗……到了如癡如狂的地步,，每晚都搞到深夜四五點。若是寫起文章來,，不管是寫專業(yè)內(nèi)的論文還是寫文學(xué)性的文章,，可以連續(xù)通宵不睡,。

在這段“非典型肺炎”病毒猖獗的日子里,，人人談“非典”而色變,，其中預(yù)防 “非典”再三強調(diào)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保持足夠的休息，以免免疫能力減弱,。而我是個不怕死的家伙,。班里同學(xué)都叫我“鐵人”，說出來真是無人敢敵啊,，誰敢像我這樣玩命?。?！宿舍的同學(xué)開玩笑說：“你他媽的,，不要老是這樣玩命啊，弄不好你得了‘非典’,，整棟樓的人都得被隔離啊,，你自己不要命也就算了，不要害了大家同窗好友啊,，我們還沒娶老婆?。。,?！……”說得神乎亦神，但我還是照舊我的通宵達(dá)旦,。

許多人認(rèn)為,，累死累活還不就是為了在風(fēng)華正茂的日子里達(dá)到人生的輝煌？我常想,，只要能達(dá)到人生的輝煌,，即使勞累死去又有何防？試問：人生的苦難究竟是因為本性被壓抑而不得抒發(fā),，還是因為本性被名利欲望所遮蔽而喪失呢,？據(jù)莊子所言，兩者兼而有之,，莊子認(rèn)為人間之苦皆由“世與道交相喪”而起,，蝴蝶夢就是莊子人生理想的形象化描述，而通乎生死、本動于心是走向逍遙之路的關(guān)鍵,。

這或許又是近來研究佛學(xué)的一些感悟吧,，佛說：

諸行無常，諸法無我,。

一切皆苦,，寂寞涅磐。

以我現(xiàn)在的悟性,，“無我”的境界我還是不能達(dá)到的,，因為我現(xiàn)在必須追求人生的輝煌，以實現(xiàn)自己的人生價值,。當(dāng)我實現(xiàn)了人生的輝煌之后,，就可以進入“無我”的境界了。那時,，完全可以找一個不管是清凈的深山老林,，還是骯臟的浮躁的熙攘的鬧市，參透人生最后的“禪道”,，在平平淡淡中“寂寞涅磐”,。

三

我從古樸、寧靜,、祥和的山村，來到廣州這座浮躁,、熙攘的大都市,，我對浮躁的厭惡和對生與死的思考是愈發(fā)的強烈。我已經(jīng)感覺到,，以前所學(xué)的“馬克思唯物主義”哲學(xué)救不了我的“唯心”病,。

莊子問：人，尤其是被拋在滔滔亂世中,、作為個體的人,，究竟應(yīng)該怎樣生活？

人間有多少種苦難,，就有多少種關(guān)于苦難的思考：是追求永恒還是及時行樂,？是逍遙無為還是積極進取,？是看破紅塵還是挺身而入,？是規(guī)規(guī)矩矩還是渾渾噩噩？

周國平又問：肉體終有一死,。靈魂會不會死呢,？

為了弄清楚這些關(guān)于人生苦難的問題，我整天整夜求救于道教,、佛教,、儒教等唯心思想,，在苦悶與惶惶中，尋找精神的皈依,。

道 教 對 人 體 生 命 的 解 釋 ,， 有 很 精 彩的 論 述 。 如 吳 筠 《 元 氣 論 》 認(rèn) 為 真 精 ,、 元 神 ,、 元 氣 不 離 身 形 ， 謂 為 生 命 ,； 《 太 上 老 君 內(nèi) 觀 經(jīng)》 認(rèn) 為 ,，“ 氣 來 入 身 謂 之 生 ” ，“ 從 道 受 生 謂 之 命 ” ,， 即 氣 為 生 機 之 源 ,， 氣 入 形 體 ， 從 道 受 生,， 謂 為 生 命 ,； 《 太 平 經(jīng) · 令 人 壽 平 治 法 》 認(rèn) 為 ， 精 ,、 氣 ,、 神 三 者 相 與 共 于 一 體 ， 是 謂 生 命 ,，更 說 神 乘 氣 行 ,， 精 居 其 中 ， 三 者 相 助 共 功 為 治 于 一 體 ,， 是 謂 生 命 ,。老子認(rèn)為道是宇宙萬物生發(fā)的根源和本體，生命既能從道生出發(fā)來又有返回到道中去,。所謂得道,，也就是返本歸根，從個體生命返回到生命的本源中去,。還虛合道,，出有入無，才是生命的永恒歸宿,。

《道德經(jīng)》中說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易經(jīng)》指出：“乾道變化，各正性命。”《性命圭旨》則說：“大道生天生地,，天地生人生物,。天地人物，一性同體,。天有陰陽,，地有剛?cè)幔镉嘘蚰?，人有男女?#8221;從這個意義上說,，道和生命本來就是同一個東西，人的生命之所以存在著生死本來就是道的外化和流行,。道生生不已地外化,、流行，生命也就必然生生不已地外化,、流行,。

而佛教的生命觀可以從兩個方面看：一是生命的本體究竟是什么？二是生命究竟能不能永恒,？佛學(xué)從緣起論的樸素辯證法出發(fā),，認(rèn)為生命的各種要素都是因緣的和合，都是依它而起,，依它而滅,，也就是說恒在的自性是不存在的，生命的存在如夢如幻,，任何對生命的執(zhí)著都是錯誤的,。同時，佛又認(rèn)為,，生命是相續(xù)的，它始終是一個生生滅滅,、因因果果的流轉(zhuǎn)過程,。按照緣起論的觀點，一切事物都具有因果關(guān)系,。人既然有現(xiàn)世就必然有作為因的前世和作為果的后世,。人不是無緣無故地來到這個世上，也不會最終沒有結(jié)果地灰飛煙滅,。

《性命圭旨》說：“禪宗之教,，教人幻性命以越大覺，其義高,；老氏之教,，教人修性命而得長生，其旨切。”佛教因為注重生命的因果聯(lián)系,，注重生命的內(nèi)在體驗,，因而也就不重視外在的形體。

而 在 儒 家 中 則 認(rèn) 為 生 命 的 由 來 本 原在 于 天 命 ,。例 如 ：孔 子 謂 ：“ 生 死 有 命 ,， 富 貴 在 天 。” 荀 子 曰 ：“ 從 天 而 頌 之 ,， 孰 與 制 天 命 而 用 之,。” 《 系 辭 傳 》 云 ：“ 樂 天 知 命 ， 故 不 憂 ,。”

四

對人生的苦難生命以及對生與死的思考沒有定論,。但我自己是看到了在這個物欲橫流、熙攘浮躁,、到處是骯臟思想與奸詐的社會里,，還是有寧靜、純潔,、奮斗,、智慧的凈土存在的，我就是為了這塊凈土而努力地修練著自己的智慧,、悟性以及善的靈魂,、沉淀寧靜的思想?！都t樓夢》中的林黛玉在《葬花辭》中寫道：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未若錦囊收艷骨,，一掊凈土掩風(fēng)流,。質(zhì)本潔來還潔去，強于污濁隱渠溝……”

生活在苦難中的人們啊,，不要把目光停留在對目前苦難的厭惡,，只要對自己的生命負(fù)責(zé)，總有一種思想,、一種安慰,、一種信仰可以讓你的心得到皈依，得到為之奮斗的精神支柱,，得到對現(xiàn)實苦難的解脫,，得到對世界之不合理現(xiàn)象的合理解釋，得到自己渴望得到的一塊屬于自己的凈土——你完美的歸宿,！從這個層面上講,，苦難對于人生是有精神價值的,。

周國平對“苦難價值”的解剖是：“人性的某些特質(zhì)，惟有借此機會（苦難）才能得到考驗和提高,。一個人通過承受苦難而獲得的精神價值是一筆特殊的財富,，由于它來之不易，就決不會輕易喪失,。而且我相信,，當(dāng)他帶著這筆財富繼續(xù)生活時，他的創(chuàng)造和體驗都會有一種更加深刻的底蘊,。”

在我們苦難的人生處境里,，對苦難的深徹感悟，乃至對生命存在的感悟,，都可以讓我們從中體會到人生存的意義,，也就可以超然于物外，胸懷坦蕩自在逍遙,。佛說,，這才是對精神磨難的徹底解脫。

然而,，莊子云：“生亦何歡,，死亦何憂？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 作者： lzp308 訪問統(tǒng)計： 537　2005年08月19日, 星期五 02:47 加入博采

回復(fù)

	- 評論人：ydhs2005   2005-08-21 10:05:05
	愿送一偈頌： 為誰辛苦說菩提 倦臥空山人又西 遙指海東新月上 夜深忽聞遠(yuǎn)雞鳴